“別哭了”
男人眼神兇狠的看著哭嚎的孩子,手中的凳子幾乎要往孩子身上砸,女人迅速爬過去護在孩子身上,鮮血順著女人的額頭一滴滴落在孩子的臉上。
這是梁書航這輩子最痛苦永遠陷在泥沼里的回憶。
他挨盡了父親的打,回家永遠都是父親毆打母親的畫面,他想逃也逃不掉,母親會護著他,卻永遠不會帶他離開。
大學畢業后,梁書航被要求回家鄉考公務員,母親苦苦哀求他回來,說沒有他不行,如果沒有他在,自己會被打死的。
于是梁書航回來了,為了一直護著他的母親。
但是
沈信看著梁書航的背影。
兩年后,在梁書航的一次出差里,男人再次對母親動了手,這一次他手中的凳子不慎砸錯了位置,在梁書航回來后女人已經搶救無效死亡,為了掩蓋男人說女人是急癥死去,還草草的收斂燒成了灰。
但梁書航什么都知道,他崩潰了,終于拿起了刀,親手為母親和他的童年復了仇。
最后一幕,是梁書航在監獄里沉默的畫面。
“喂。”沈信喊了他一樣。
梁書航愣了一下,他轉過頭來。
一個人的走路進度并不算快,此時他們之間不過距離十米遠。
沈信問他“你真的感謝我當時救了你”
“什么”
沈信用一種平淡到沒有感情的聲音問“真的不是在想要是你當時死了現在會如何”
梁書航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放在旁邊的手無意識攥緊,指甲似乎要插進手心里,尖銳的刺痛讓他反應過來,他連忙松開了手。
“我是真的很感謝你。”梁書航說“因為你是在幫我,不管如何你都是在幫我。”
“誰能猜到以后會發生什么呢我還沒有窩囊到這種程度。”
“謝謝。”
再次道謝后梁書航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停留。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梁書航自卑又敏感,卻依舊長成了一個不錯的人。
看著他離開,沈信嘖了一聲,本來還不錯的心情變得非常不美麗,他站在原地給岳為民打了個電話。
“喂”岳為民接的還是很快,“沈先生”
“能幫個忙嗎”沈信站起來轉身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問“梁書航,你們這里的人,他家里有沒有家暴的調解案子”
岳為民想了想,他喊了田志花一聲,問了她剛才沈信問的問題。
“梁書航有啊。”田志花對他印象深刻,“好幾次家庭糾紛,我上過三次門,每次都是他報警,原因是父親梁起家暴母親王雪麗,不止一次申請過保護令,有一次差一點就簽了離婚協議書把梁起拘留,結果王雪麗又心疼反悔了,簽了諒解書。”
“哎呦我真是恨鐵不成鋼,也沒辦法處理,只能由她去了。”
沈信聽著那邊的聲音,“也就是說沒辦法讓他們分開”
“這有什么辦法他們兩個就是愿意呆在一塊,王雪麗被打也愿意,我都覺得應該給她請個心理醫生了。”田志花說“只要王雪麗不愿意和梁起分開,這事就沒有解決辦法。”
“你看他的兒子都沒辦法把王雪麗帶走,王雪麗就是要爛在那個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