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余欣焦急,“那還不趕緊聯系,人家還以為你擱這兒跟他想玩冷暴力的離婚呢”應該不止溫知宴,程余欣今天跟黎爾見面之前也這么認為。
現在外面很多人都以為出了這種事,黎爾會跟溫知宴離婚。
然而今天見面之后,程余欣并不這么認為,黎爾脖子上赫然掛著寫了溫知宴名字的玉鎖。
拜佛的時候,她將它捏在手心,閉上眼睛,虔誠期望。
“急什么。等他回國再說。”黎爾笑得狡黠。
今日,她是來幫溫知宴還愿的。
那個當初被少年祈愿鎖住的少女,今日對著神靈誠心回應,今后,不論滄桑,他們一定會執子之手,不負思量的過完一生一世。
暗夜,街燈朦朧,
對夜旅人來說,路遠道長。
溫知宴從北城開長途車分秒不歇的回璃城,沒有用司機,因為他覺得司機慢了,沒有他快。
路上,沈北灼給他打電話,問他看沒看新聞,滿不滿意這樣的負荊請罪。
“這是很簡單的家教問題。你們沈家的人敢做這樣的事,就不要再來我面前丟人現眼了,我真的沒興趣聽。”
今晨抵達北城機場,溫知宴第一個給沈北灼去電,冷聲問他,沈初梔這種不知好歹,敢搞他老婆的人該如何處置。
沈北灼笑著回答“溫太太蹲了幾小時局子,就換沈初梔進去蹲幾個月好了,沈家做事很公道,不會給人留下話柄。”
頓了頓,他強調“替我好好安慰一下嫂子,你們婚禮的時候我一定包最大的紅包。就當是你們大婚前的一個助興的小插曲,讓她別往心里去。”
“沈北灼,做事情最好罩子放亮點,不要以為蹲幾個月,我就會滿意了。如果我哄不好我老婆,你們沈家等著往后看吧。”
溫知宴沒有多說的掛斷了電話。
到了璃城,溫知宴驅車回到西靈灣,屋子在黑夜里漆黑一片,冰冷得讓他齒寒。
從小到大,他在璃城跟北城住了很多個寓所,讓他覺得是完美無缺的家的地方,只有這個他買來給他跟黎爾做結婚的婚房。
打開門,他信步邁入,往常,黎爾在這里生活的點滴場景,都一并襲向他心頭。
她會在廚房下廚,她做的菜很好吃,不管做什么菜式,都有她自己精巧的小心思,比如會在銀耳湯里放一點陳皮,說這樣沒那么膩。
她會在陽臺曬衣服,把洗干凈的裙子跟他的白襯衫一條條的掛著,讓它們迎風舒展,說曬曬陽光,光合作用殺毒最好。
她會在花園里灑繡球花種子,早春的時候,溫知宴去港城出差,她在花園里在七七的陪同下,撒下的那些花種子現在已經在寧靜夏夜里盛放成了大朵大朵的花團。
她曾經笑著邀請他跟她一起賞她種花的結果。
如今,花開人卻不在。
“爾爾。”溫知宴高聲呼喚黎爾的名字,他真的要瘋了,蘇朝白還有嚴云生都告訴他,黎爾辭職了,似乎是想離開璃城。
溫知宴知道了,將她從局子里撈出來的人是徐德芝。徐德芝在那個晚上肯定跟她說了過分的阻礙他們在一起的話。
溫知宴從十六歲就一直護著她,沒想到等到他們真的要辦婚禮的時候,黎爾因為他,被人這么整。
那個沈家千金現在被刑拘了,前途盡毀,其實如果她不是自作聰明,招惹的人是黎爾,也許沈北灼會放她一條生路,將她送去國外留學避避風頭什么的。
沈北灼很聰明,他意識到只有這么做,才能保下沈家公司的生意。
如果他不率先把她弄進局子,溫知宴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放過沈家。
啪嗒一聲,主臥忽然有人開燈,溫知宴的眸子里在黑暗里瞬間燃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