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爾曾經也以為也許會有這些關系,然而,今夜他帶她來到這個燈光昏黃,空間狹窄的小屋,親口告訴她,他的爾生是怎么從零到有。
“為什么要這樣選溫知宴,其實你父母希望你去從政。”黎爾萬分心疼有過這樣經歷才成事的男人。
她清楚,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公子哥最怕被否定。
“可是我喜歡這樣選。”溫知宴凝睇著黎爾的眼睛回答。
“我大學的很多個周末跟暑假,我都在這里度過,大二下學期的時候,我從網上招聘到了謝旻,從那之后,我往返蒙特利爾的機票都是他幫我買。每次回來,我都會把登機牌留在這里。”
將黎爾領到書房里,溫知宴抽開電腦桌的抽屜,讓黎爾看見數張航空公司的boardgass,上面記載了某年某月某日的無數個時間,溫知宴有過的行程。
目的地無一例外,全是蒙特利爾,因為當時的黎爾在那座城市上學。
“當時,不管是謝旻,還是宋禹,周淮舟,沈北灼,沒人知道我間隔飛去加拿大做什么,只有我奶奶知道。”溫知宴口吻落寞的提起。
黎爾撿起那些登機牌看,一一審視在何年何月何日,她的丈夫曾到國外去探望過孤身在異國求學的她,暗地里幫她解決她在當地遇上的困難。
有了陳舊感的雪白登機牌卡片太多,已經開始泛黃,卻還是灼疼了黎爾的眼。
“溫知宴,為何那時候一直不到我面前來”黎爾認真的求問。
因為爾生還沒上軌道,離開我的家庭,我就只能在這樣的小屋里過日子。我可不想我喜歡的人跟我吃苦。10”溫知宴當時就是這么認為。
黎爾伸手,輕輕拉他的手,扣緊之后,觸摸到他掌心的溫度,像是摸到了他的靈魂。
“我從來沒有想過爾生是這樣來的。”她含淚告訴他。
為了黎爾,矜貴的天之驕子曾經墜了云端,然后從底層辛苦爬起,再度登頂。
黎爾難以想象他提起剛開始他開一個簡陋的工作室,把寫好的程序拿出去賣,被數個買家拒絕的暗淡時光。
黎爾的溫知宴怎么可能會有這種郁郁不得志的時候。
他應該永遠站在神壇上,睥睨眾生的做被上流圈子瘋狂追捧跟膜拜的溫二少。
“為了爾爾,我得有屬于自己的本錢,如此,當我想娶爾爾的時候,才能拿出硬氣的聘禮,不管誰反對,我都要為爾爾正式下聘。”溫知宴用拇指擦掉黎爾眼角掛的淚滴,喃喃告訴她。
這趟帶她下來北城,不止是為了參加壽宴,溫知宴還要帶黎爾做很多事。
其中,最重要的事是讓她明白,即使她只是一個出身平凡家庭的小家碧玉,溫知宴這個高門公子哥曾經在生命里到底的為她俯低過多少次。
是數不清的無數次。
只為了讓她好好的來到他身邊。
“溫知宴,你好傻”黎爾淚濕眼睛,嬌嗔一般,抖著聲音罵他,“就算你不開公司,不為我做那么多事,長大后的我們只要遇見了,你就站在那兒,漫不經意的看我一眼,說不定我就會喜歡上你了。”
黎爾心疼男人居然用了那么久的時間,做了那么多的事,費了那么久的勁,才跟她結婚。
甚至,當他真正來到她身邊的時候,他也根本不愿意把這些刻骨銘心的往事提及,因為,他不要過程,他只要結果。
現在,黎爾是百分百屬于溫知宴的人就足夠。
“哪那么容易,我們溫太太有多嬌氣,對喜歡這件事有多挑剔,我最清楚不過。”溫知宴理解她父親出軌對她造成的傷害,像捧一塊有裂痕的脆弱美玉,他要好好的耐心的負責的將黎爾修復。
“溫知宴,為何要這么護著我,寵著我,慣著我”黎爾望著男人深沉的眼眸問。
來到他大學時租住過的小屋,將他的故地重游,她更深層次的理解了,溫知宴對黎爾懷揣的是一場什么樣的暗戀。
在她不知情的十年里,他不發一語,就為她擔當起了她的日月天地,許諾下了她的幸福未來。
“當然是因為瞧上你了,愛哭鬼。”溫知宴輕輕幫她擦
眼淚。
這一次,黎爾是真的把妝都哭花了,此前,他經常用這個借口哄她不要哭。
“見到了嗎,我的爾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建立的。”任黎爾泣泣的翻涌了情緒許久,溫知宴跟她坦白,“我就是在這個小屋里靠暗戀著爾爾,度過了我的青春期。”
“你真的瞧上我哪里了”黎爾問,她真的很受寵若驚,“在蘇城,我只是隨意的在那家面館見到你寫的有悲傷意味的字,就想安慰你,其實只是想安慰一個陌生人而已。”黎爾抽泣著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