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了耿格格一眼,露出驕傲的神色來“我聽額娘說她從小就愛喝酒,十四歲那年和外祖喝酒,把外祖都給喝趴下了。”
耿格格恨不得再次拿手去捂弘晝的嘴。
誰知四爺卻好奇起來“哦真的既然這樣,那咱們便來喝一喝。”
偌大一個雍親王府,不少女人都是能喝些酒的,可要么是酒量不好,要么是四爺與她們在一起不自在,并無與她們一起喝酒的興致。
故而有些時候四爺空有把酒言歡之心,卻找不到對象。
如今四爺相邀,耿格格不好拒絕,便開口道“梅兒,你將我珍藏的竹葉青拿來吧。”
說著,她更是沖著四爺解釋道“王爺,竹葉青這酒雖不算珍貴,卻入口醇厚,酒味兒足,不像平日里設宴時妾身們喝的酒,要么是寡淡無味,要么是果味更重,沒什么意思。”
這話一出,四爺就知道碰上行家了,是興致更高。
小夜貓子弘晝一副看戲不怕臺高的樣子,眼瞅著四爺與耿格格你一杯來我一杯往的,更是暗地在心中替耿格格加油叫好。
耿格格
也并沒有辜負他的希望,
酒過三巡,
四爺說話就不復平日清明,倒是耿格格還是眉目清朗的樣子。
四爺雖喝的暈暈乎乎,卻也能察覺到弘晝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滿是戲謔,更聽見弘晝湊在耿格格耳畔低聲道“額娘,阿瑪酒量還沒您的好了”
這可把四爺氣的喲,一巴掌就拍在他的肥屁股上“這都什么時辰了你怎么還不去睡覺明日你還去不去誠親王府了”
弘晝剛想辯解兩句,誰知道就聽到四爺又道“若你還這般頑皮,那我,那我就不帶你進宮了。”
弘晝很想念皇上,更是擔心皇上的身子。
如今一聽這話,他就嘟囔道“那我就去乖乖睡覺好了,反正就算我去睡覺了,阿瑪也喝不過額娘。”
弘晝一走,向來不舒服的四爺又拉著耿格格喝了起來。
喝到最后,四爺連自己喝了多少都不知道。
翌日起床,四爺只覺得頭疼欲裂,喝了醒酒湯才好了一點,可偏偏見耿格格像沒事兒人似的,便道“你酒量倒是好,咱們下次再試試。”
他已在心里將耿格格劃為“酒友”行列。
匆匆用過早飯,四爺洗了澡換了身衣裳,他就匆匆進宮了。
他直奔乾清宮而去,一過去就請人通傳,說是前來探望皇上。
昨日四爺受到弘晝啟發,如今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一門心思擔心皇上龍體,至于旁的雜念,暫且都放在一旁。
魏珠很快就迎了出來,道“雍親王見諒,皇上龍體不適,方才才喝了藥歇下,您就請回吧。”
四爺含笑道“無妨,敢問公公皇阿瑪昨日吃的可還好今日太醫可來看過了說皇阿瑪的身子可有好轉”
“今日皇阿瑪早膳用的怎么樣若是皇阿瑪不肯用早膳,公公則幫著規勸一一,可不能任由著皇阿瑪的性子來。”
其實,他并不算是一個會關心人的人。
在紫禁城中長大的孩子,大多都是如此,任何時候都謹記“規矩”一字,便是真心關心皇上,也不敢流露出來,生怕落得一個“窺探天子,其心不軌”的名聲。
可如今他與弘晝相處的時間久了,竟連說話都一兩分弘晝的影子。
魏珠面色含笑,正色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