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之前一個刑偵世界,季青臨可是專門學習了心理學,甚至是用催眠術破獲了好幾樁大案子。
這一方法他早已經掌握的爐火純青。
于是,就在為首的軍士即將要挖到那張紙條的時候,季青臨迅速的將其給收了回來,然后解除了催眠。
為首的軍士完全不知情,還在拿著鐵鏟不斷的往下挖。
可挖了許久,都幾乎快要將整個號舍的地面給挖空了,也沒有找到那張寫滿了字跡的紙條。
為首的軍士臉色有些難看,他一把將手里的鐵鏟砸在地上,滿臉怒容地注視著那名瘦小的軍士,“你所說的字條在哪”
身材矮小的軍士都幾乎快要嚇傻了,他完全搞不明白那紙條明明是他親自埋下去的,可為什么現在卻不見了蹤影
“我”他想要辯解,可腦子里面卻是混亂一片,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來。
為首的軍士冷哼了一聲,“污蔑舉子舞弊,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
“給我帶走”
隔著老遠,季青臨還能夠聽到那名身材瘦小的軍士痛苦的哀嚎和深深的哀求。
他或許已經活不了了。
可這和他有什么關系呢
在那名軍士接受了沈綏或者沈黎的收買,想要污蔑他科舉舞弊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個結果。
為首的軍士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命令手下的人迅速的將挖開的大坑給填平,“抱歉,耽誤你做題了。”
季青臨緩緩搖了搖頭,“無礙。”
所有人離開后,號舍的門又被關了起來,季青臨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從袖口抽出那張紙條,緩緩地扔進了燃著炭火的鐵盆里。
猩紅的火舌攀沿而上,轉瞬之間就將那張紙條給吞噬了個干凈,除了一點飛灰,再也沒留下任何的蹤跡。
絲毫沒有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季青臨提著筆繼續開始答題,將四道題目完全寫完以后,天色尚早,號舍里的日光都還算溫暖。
季青臨低頭看了一眼碳盆,里面的竹炭已經完全燒成了灰燼,一點火星都沒有了。
剛才全心全意答題的時候尚且沒注意到,如今身體一放松下來,季青臨忽然感覺有些冷。
但幸好他帶著炭火足夠。
又放了幾塊竹炭到鐵盆里將其點燃,季青臨拿起了自己帶的小銅鍋,抓了一把米洗干凈,丟了進去。
這么冷的天餅子和饅頭早已經涼透了,再吃下去對身子不好,季青臨還是挺注重養生的。
銅鍋導熱很快,沒過一會時間鍋里面就開始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泡,季青臨將兩塊餅子又給掰碎了丟進去,和洗干凈的米放在一起煮。
吃飽喝足以后,季青臨站起身來,開始不斷的在好社里面活動。
這地方狹窄無比,而且天氣又冷,長時間不活動的話,很容易腿部水腫,他可不想試還沒考完,身體就不行了。
第二天的考題是算學和詩賦,算術題倒是沒有多難,基本上和現代數學里的應用題差不多,其中一道水利的題目,基本上和現在數學游泳池里一邊進水一邊放水的題目是一個樣,季青臨稍微一思索很快的就回答出來了。
但詩賦題卻考的有些許偏,不似平常的以四季風景為題目,而是要求寫和民生相關。
季青臨其實并沒有什么多愁善感的表達,他走過了太多太多的世界,也見過了世間種種悲歡離合,普通人的情緒基本上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勾動他了,所以他寫的詩總是匠氣過多,情感不夠。
只不過詩賦在科舉當中的占比并不多,只要季青臨其他的題目答的優秀,便也不會因為這詩賦題錯失頭名。
兩天的考試很快結束,第二天一早,貢院的大門打開,參加考試的舉子們按照順序在軍士的帶領下緩緩的走出了貢院。
門外依舊是人山人海,只不過這一次和季青臨參加鄉試的時候大有不同,門口幾乎全部都是馬車在等,再也看不到攙扶著考完試的學子回家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