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氣了個倒仰。
年紀輕輕,就體會到了腦梗心梗的滋味。
反手抄起床脅上當做裝飾的太刀,將他捅了個對穿
下一息
你只感覺眼前一黑。
身體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
后背撞到結實的筑地塀,發出數道清脆的骨折聲。
鬼舞辻無慘的速度太快了,你連一聲“啊呀”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就直接摔昏了過去。
最后,還是聽到異響,出來察看的婢女小葵發現了你,滿臉緊張地將你從昏死中搖醒,焦急詢問發生什么事了。
你看了看她。
又瞧了瞧影影綽綽的寢殿。
想了想,還是選擇捂著還有點喘不上來氣的胸口,張嘴胡說八道“少主嫌夏蟲聲吵,讓我來驅趕爬樹的時候,不禁想起了過去的事不小心就摔了下來。”
聞言,小葵頓時露出同情的表情。
她抬手擦凈你臉上沾上的灰塵,確定你身體沒有大礙后,才溫聲勸慰“少主從前不是這樣的,他為人溫和,待人敦厚,只是因為受驚的緣故,性情才會有此大變。”
“不過,對比起其他人,少主依舊也還算好的。”
“至于過去的事你就忘了吧。”
“我們做下人的,最大的職責,就是對主家忠心,過于眷戀過去,并不是什么好事。少主收留無家可歸的你,讓你得以衣食無憂,不必再受戰亂之苦,你自當感恩才是。”
“再說了”
“少主如今只允許你貼身伺候,曾經妄圖取你而代之的心大婢女,也早被少主趕了出去,可見你對少主來說是不一樣的。”
“收收心,以后,說不定你也會有大造化,成為人上人呢。”
她的話聽得你表情扭曲。
有心反駁“屁嘞,我才不是無家可歸,是他狗日的害了我”,以及“那婢女才不是被趕出去了,而是不巧在我跟無慘發瘋對撕的時候出現,直接就被無慘當小面包啃了”,可說了又有什么用
又不能揭穿無慘的真面目。
頂多又讓世界增加一個無辜被害的小面包罷了。
你只好擺出虛心受教的模樣,將她哄走后,才嘆了口氣,重新回到有鬼舞辻無慘的寢殿。
鬼舞辻無慘已經躺回榻榻米上。
他背對著你。
仿佛狠狠給了你一拳的不是他。
恬不知恥地跟沒事人一樣,繼續休養生息。
你忍了。
沒再繼續發瘋。
而是蹲在鬼舞辻無慘榻前,饒有興致欣賞著他露在外面的皮膚。
看著上面時不時浮出密密麻麻的傷口,有的勉強愈合,有的血肉外翻,還有的因為暴力重新出現撕裂,心中頓時生出無邊快意。
哈哈哈哈
讓你打我,傷勢復發了吧真是活該啊
你爽了。
撩開他寬大的袖口。
準備找個合適的位置的下嘴,滿足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就聽他冰冷又危險地聲音直直刺入耳底
“你試試。”
你笑了。
嗐。
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聽過這么奇怪的要求。
這不得行一個給他看
于是,你湊身近前,原本握著他胳膊的手,轉而捏住他的耳垂,溫熱的指腹輕輕捻著,細微的聲音近乎于無,卻足夠他聽得一清二楚
“光試試多無聊啊。”
“長夜漫漫,你要是怕疼,咱們也可以換一個方式你知道的,我也不想啃噬同類,是你讓我變成了這副鬼樣子的。”
“比起直接食用你的血肉,我也更愿意換個委婉的方式,比如,貼貼”
“閉嘴”
惱怒的斥聲打斷你的話。
鬼舞辻無慘抓起被衣罩住自己,不愿被你觸碰,語氣中也盡是說不出的厭煩,“卑鄙下流的東西,吃完就趕緊滾”
你厚臉皮。
他罵他的,你吃你的。
才不會為了莫名奇妙的骨氣,就把自己置于失去理智的不利情景中。
逮著他露在外面的胳膊,毫不客氣張嘴啃上去。
暴戾的生命力順著口腔,洶涌地進入身體,霎時撫平還是隱隱作痛的肺腑,以及咕咕直叫的腸胃,難以言說的充盈和幸福涌上心頭,讓你心滿意足地在他身邊躺下。
再不覺得長夜煎熬難捱了。
一夜相安無事。
鬼舞辻無慘見不得陽光。
所以,白天的時候,他通常是躲在寢殿深處。
披著寬大的和服單衣,垮著一張批臉,精致的眉眼低垂,陰郁不善地盯著在庭院里忙忙碌碌的下人們。
有的時候,你都要擔心他會鬼性爆發,把宅邸里的人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