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這么說,秩序這個詞,讓言辭顯得冷靜、抽象、又有些反常規。
紀珍棠不是很能理解他的用語。
“你的秩序聽起來很嚴謹。那也包括帶我坐飛機看星星嗎這聽起來又很隨性。”
他斂眸,看她耳垂下輕晃的珍珠,說“你在我的秩序之外。”
“”
抽象加上抽象,她越發難以理解他的話,試圖從男人的眼中捕捉情緒,毫無疑問他不表現情緒,她失敗。
鐘逾白又道“再者,一個想抓我,兩個想抓我,我要是雨露均沾,心思該放到誰身上,又要另外考量。”
說這話時,他臉上帶了點笑意,淡淡的,噙在嘴角,是在對她笑。
紀珍棠聽懂了這一句,“一個”說的是她,“兩個”說的是方茉,一個兩個不可兼得,而他的心思放在誰身上,如今已經了然。
她感覺身體在升溫,喃喃地、多余地問了一句“那現在在誰的身上啊”
她的話很輕,像是自語。
鐘逾白便沒有接,默了默,自然地切換了話題,說道“讓黃主編帶著你玩一玩,她在業內名聲很好,為人也靈活。比起我,她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你跟著她,想要怎么挑就怎么挑。”
他這話翻譯過來的意思是我可能不會次次出席,但黃馨葵一定會親臨現場。
紀珍棠的期待值不算高“我沒有這個本事,她沒幾天就把我忘了。”
他很篤定。
“不會忘。”
她笑得從容“沒關系啦,如果她真的把我漏了,也沒有關系。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真的。畢竟我不是你心里想念的那一個人。”
她很感謝他給予的幫助。但心知肚明,她沾了旁人的光。
如果不得已點到為止,也算她大賺特賺。
末了,真誠地說一句“希望她在另一個世界能夠快樂,就像你期待的那樣。”
紀珍棠低頭捏了捏黃布袋,又品了品上面的詩句。
放到鐘逾白的手心“這個還給你,好運要供起來,不可以亂放,會影響虔誠。”
鐘逾白收了收指,將錦囊握在手里。
他已經忘了是幾時求的,又是幾時被落在角落。既然她不要,他送禮物不強制,便收回自己的衣兜。
“你喜歡高處,這里是不是足夠高”紀珍棠坐累了,站起來活動筋骨,看著遙遙夜空,又四處打量這個大機艙。
鐘逾白望著她兜圈的背影,只道“再高就看
不清了,會孤獨。”
他說這話時,嗓音還真有幾分高處不勝寒的冷清。
“原來這就叫榮耀的背后刻著一道孤獨,”
她回過頭來,笑盈盈說,“但你現在不會啊,因為我在陪你。”
鐘逾白眼中堆積的冰雪消融了一層,微不可察,他笑了一笑,頷首應道“現在很熱鬧。”
紀珍棠歇息夠了,去四處參觀他的
臥室里設施齊全,一張大床擺在中央,四下都是粉粉嫩嫩的顏色,像極了公主的城堡。很顯然,并不符合大老板的調性,如果他說是特別為她準備的,紀珍棠會驚喜到尖叫。
回頭就看見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正側倚著墻,領帶被解下了,只剩身上這件干凈的,混著凜冽清香的白襯,袖口被微微卷起,裸露的小臂布滿如青山般顯現出生命力的筋脈。
“要不要跳舞”他站在燈下,面容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