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縝密了
“怎么啦,隨時準備上陣殺敵”她嘲笑“你們有錢人都是這么戒備十足,時刻提防懷疑我在你混亂的時候偷你錢啊”
鐘逾白淺笑一聲,搖一搖頭,怕有錢人都被他牽連似的,解釋道“只是我的習慣。”
紀珍棠沒再計較,她突然笑出一點壞意,小聲的“腹肌不錯,像20歲的學生,不像30歲天天應酬的老板。”
鐘逾白的笑意一瞬晦暗下來。
他說“29。”
“啊”紀珍棠覺得奇怪“明明去年你奶奶過壽時,你還和我說你30,怎么過了個年還變年輕了。”
江浙一帶習慣講虛齡。
鐘逾白承襲了老一輩的計算方式,28周歲就講30,他起初覺得這種方法好用,畢竟同他日日周旋的男人們,對太年輕的人總有種瞧不上的優越感,把閱歷看得太重。
緩緩地,到后來,他發覺年紀倒成了被人“羞辱”的利器。
于是在她面前,少一天過周歲生日,都算不足30。
鐘逾白看著她嬉皮笑臉的樣子,不輕不重地說“是不是真的以為我沒有脾氣。”
紀珍棠更樂了“好啊,快發脾氣啊,把你自己弄得混亂,發神經,吼我,讓我也見識見識你真的發狂的樣子。”
她這樣用激將法,他或許真的會考慮表現出一點侵略性。
然而紀珍棠說完,就上前抱住了他,撒起嬌。
粘人又親昵,紀珍棠把臉頰蹭在他胸口,一下一下,這種行為,給一巴掌再給顆糖,不外如是。
“不過沒關系,管你幾歲,我都喜歡。”
紀珍棠笑得甜絲絲的,抬頭看他,滿眼星星,“20歲的男人才不好,笨死了,又傲慢又不懂事,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牛,特別愛指點江山,我們班男同學就是這樣,很討厭的。還是年紀大一些好,成熟風度又有內涵,不像半瓶水,成天在那里亂晃,搞得我頭痛。”
鐘逾白失笑一聲,揣兜里的手抬起一只,輕撫她后腦,一副無可奈何的語氣。
“我也不懂你了。”
“我是說真的,我說話不真誠嗎快看我真誠的雙眼,”紀珍棠說著,笑著沖他飛速眨眼,又嗔道,“我又不像你,講話好像總是在給我寫謎面,讓我苦悶解答。”
他就那樣輕輕倚在桌沿,替她順發。微弓著背,讓她腦袋昂起,能自如地搭上他的肩。
紀珍棠今天穿件可愛風格的雪紡襯衫,布料沙沙,替她整理好剛才被吻亂的領口,他的指腹沾上她的體溫,一點點,暖意蔓延。
盡管書房里暖氣開得很足,但
鐘逾白穿件薄衫,始終覺得身體深處是涼的,直至眼下,才真正算被一個小女孩軟軟的身子抱暖了。
最后擁抱的姿態里,他的指端陷進她柔軟蜷曲的金色發尾,忽然身與心,有一種不是交纏卻勝似交纏的繾綣之感。
外面春雷悶沉,帶著濃稠霧氣的冬春之交,月滿西樓。
人因為一個淺淺擁抱就潮濕溫暖,在這紅燭昏羅帳似的昏沉情愫中,很難說,誰陷得更深。
他無端想要時間更綿長一些。
那一堆衣服,他沒真的讓她挨個換。
鐘逾白讓她挑了件最喜歡的穿上,說想抱著她睡。
在他房間。
他淡淡眼波掃過她錯落有致的身形。
紀珍棠挑了件款式普通的黑色抹胸裙,他說她適合紅色,其實黑色也不錯,貴氣有余,襯她一頭金發與骨骼明朗的美艷五官。
裙子本身沒什么亮點,連品牌o都只是用淺細的線條繡在袖口。他仍想夸句適合,但覺得一個詞用太多次,難免讓人覺得敷衍。
她本就是一副底色太鮮亮、太誘人的畫,無論潑上去什么色,都是錦上添花的點綴。
此刻這幅畫被他禁錮在掌下。
鐘逾白側躺,紀珍棠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