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美蘭笑了下,沒奚落她這句古怪的話。
她進門,看到女兒精心挑選的一面照片背景墻,平靜地矗立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也憶起往昔,最終低低地說一句“用心了。”
紀珍棠笑瞇瞇看她,問“你會來這里跳舞嗎”
秦美蘭想了一想“如果是為了追憶,是不是挺沒有必要”
“不一定呀,打發時間也可以嘛。”她沒有一時間領會到媽媽眼里的深意。
“一把老骨頭,怎么跳得動。”她說。
紀珍棠旋即拍馬屁道“你還老哇年輕貌美,說你二十歲都有人信。”
秦美蘭無奈地笑一聲,知道她奉承,過后臉色變顯得凝重了些,她看著舞池里的光,慢慢地在睫上蓄了些水液。
“媽媽,人跟人是不同的。”
紀珍棠看出她的脆弱,最會在這個時候動之以情“我知道你因為自己的經歷不再相信愛情,我也因為你的經歷,短暫地對人失去過信心。但是后來我在熏陶之下,又拾起了一點點的能量,我不奢求能
跟你共享這份能量,但我希望你還能因此對我和鐘逾白保留一點信任。”
秦美蘭望她我對他有沒有信任,于他而言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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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珍棠呆了下,再說不下去。
媽媽也知道,鐘逾白是個大人物,大人物要娶個老婆,她能有幾分話語權呢
但紀珍棠說“你畢竟是媽媽,他很尊敬你的。”
秦美蘭不語,她這話倒是沒有破綻。
紀珍棠繼續說“不論如何,希望你能喜歡這個舞廳。我們不追憶,我們只往前看。我還記得你跳舞的樣子,我希望你也記得。”
片刻后,媽媽望著她,總算真正動容地笑了一笑。
因為星洲晴雨不定,這兒常常出彩虹。
紀珍棠和媽媽乘坐著小火車去海灘觀景,紅色的觀光車在椰風蕉雨里徜徉。
“弟弟和妹妹最近怎么樣。”她剛才太激動,都忘記寒暄了。
秦美蘭結婚之后有了自己的小家,生了一兒一女。
這大概就是她所謂的愛與相思,慢慢消弭的原因。那天拿著蒙灰的照片,紀珍棠跟鐘逾白輕聲地說媽媽好像很多年沒有翻過這個相冊了。
都不需要她多說一句,只一點點眼神流露就讓他看破了她的沮喪。鐘逾白翻閱著,平靜地說“未必,如果在暴露的地方,灰塵會落得很快。”
簡單一句話,讓她的生命值慢騰騰上升了一點。
他繼續道“現在都是電子相冊巨多,這一種過時的東西,在我家里也藏得很深了,我一時半會兒都找不出。”
生命值繼續上升。
最后,他又殘忍又現實地說“況且,親情和友情是不具有排他性的,要慢慢適應和別人共享的可能,往好了說,你享受過百分百,你的弟弟妹妹可沒有,并且沒有機會體會了,這是屬于你的榮幸,并不是媽媽的錯誤。”
雖然是很冷靜的分析,也不由將她擊中,紀珍棠感動不已,瘋狂點頭。
鐘逾白笑問“是不是這個道理”
紀珍棠就這么被他三兩句哄得滿血復活了。
“可是愛情具有排他性。”
鐘逾白說“所以我們都不能與人共享。”
這時,在媽媽面前提起她的家庭,秦美蘭答一句“挺好的,吳叔叔很能打點家里,許多事情不用我操心。”
她的現任丈夫叫吳家明,也是中國人。紀珍棠看過照片,很敦厚溫文的男人。未必是秦美蘭的良人,但一定是個合適的人。
秦美蘭長得太漂亮,因為漂亮而吸引心術不正的男人,也因為美貌而擁有了死心塌地的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