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硯拼命掙扎,誰知對方力氣奇大,一時不能掙脫,慌亂間被捏住要緊地方,不由得失聲驚呼起來。
兩人正糾纏間,只聽一聲大喝,有人揪住賈璉,一把掀翻在地,迎面便給了兩拳。
清硯驚魂未定地坐起身,定了定神,才看清床下情狀,只見曹杰怒目金剛一般騎在賈璉身上,醋缽大的拳頭雨點般落在賈璉頭臉之間。
清硯忙撲上去拉住曹杰“別打了,你要把璉二爺打死了”
拳頭頓在空中,曹杰俯身仔細辨認一番,哪里還看得出璉二爺風流倜儻的嘴臉,衣飾倒卻是他。
曹杰嚇得跳起身來,驚道“怎,怎么,怎么是璉二爺我,我還以為是壞人呢”
清硯也無心分辨他是真笨還是假蠢,忙忙地試了試賈璉的呼吸,慌亂間竟然感受不到。
他掐了把自己的手心,安撫住要跳出口腔的心臟,又俯身下去,仔細聽了聽,試了試,鼻息細細,心跳微微,萬幸都是全的。
清硯長出一口氣,出了艙房,叫來另一個林府仆人張貴,囑咐道“璉二爺被人打了,我要去請二爺回來,你快快請大夫來看”
張貴驚得張了大嘴“好好的,誰敢打璉二爺”
清硯心亂如麻,只推他“你快去吧,我等你回來再走”
留在船上其他人聽到動靜,也都趕出來看。
那船上管事姓麻,四十多歲年紀,見是璉二爺房中動靜,便把大多數人阻擋在底艙,只帶了掌舵手吳大上來。
清硯回到屋里,只見曹杰呆成一團抱腿坐著,賈璉人事不省。
他嘆了口氣,撕下自己中衣,把賈璉頭臉血污胡亂擦了,又用里衣布料給他做了個簡易包扎,直到看起來不那么猙獰嚇人才停手。
麻管事帶著吳大探頭進來“清硯小哥,什么事”
聽到聲音,曹杰驚得一個哆嗦,清硯拍著他肩膀,低聲道“不要怕,你是為了我,我會承擔”
他清了清嗓子,揚聲道“沒事兒,璉二爺喝醉了,撞破了腦袋已經派人請大夫了,船上的事兒,還請麻管事、吳大哥多費心”
麻管事見他如此鎮定,便帶著吳大下去了。
約莫一炷香功夫,張貴帶了個大夫匆匆趕上來,清硯讓開位置,讓大夫看診。
大夫摸摸心脈,又看看傷口,摸著胡子道“傷在頭部,險得很我開些外敷內用的藥,先用了再看罷”
清硯道了謝,讓張貴留下照看,又道“張大哥,曹大哥驚了神,你先別和他說話,一切等二爺回來再做處理”
他趕到薛虹下榻的客棧,敲開房門,見到比自己還小兩歲的主人,整個鎮定的外殼猛然破裂,心頭一松,撲在對方懷里失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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