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飛下巴都快揚上天的時候,陳睿說話了。
“突然想起來了,我22歲的時候,已經創業成功,聘請了許老當公司的法律顧問了,我好像不需要他來公司上班,但是每個月給他開10萬塊。”
說完,陳睿目光森寒盯著齊飛:“你好弱啊?為什么23歲了混的還這么差?心里就沒點數?有沒有反省一下?晚上睡覺的時候偷偷為自己的無能廢物哭過么?”
齊飛被這連珠炮一般的攻擊憋得滿臉漲紅,如同猴屁股。
“你……你這人張口就來,誰知道你說的10萬塊工資真的假的!”
半晌后,他也只能如此反擊。
“走吧。”陳睿懶得再打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沖秦筱筱道,“帶路,去看望一下許老吧。”
齊飛看了眼秦筱筱,見她絲毫沒有靠向自己的意思,只能黯然轉身,一個人快步走進醫院。
市中心醫院特護病房里。
來的路上,陳睿已經得知了許恩華的病情。
肝癌中晚期,手術和放療都沒能阻止癌細胞的擴散,現在已經進入到最后的治療手段化療了。
陳睿走進屋的時候,許恩華病床前圍滿了莘莘學子,大概有十一二個人。
化療藥物而導致了嚴重的脫發,又因為化療會極大的損害消化系統,會導致嘔吐、惡心等臨床反應,因此許恩華雖然才剛剛60來歲,但面露菜色,臉頰消瘦,頭發也已經落光了。
看人都來得差不多了,病床上的許恩華氣息虛弱地說道:“今天突然把你們叫來,也是大夫說我的情況在惡化,之后可能就不讓見客了,今天就在這兒給你們上最后一堂課吧……環境不太好,大家將就一下吧。”
病房里的空氣十分壓抑,有個女學生還忍不住偷偷擦拭著眼角的淚滴。
陳睿并沒有直接去病床旁邊,他打算站在旁邊等一會兒,畢竟病床周圍已經站滿了人,自己又不是許恩華的學生,沒必要硬往里擠。
就在此時,許恩華微笑著看向秦筱筱的時候,注意到了她身后的兩個人。
許恩華瞇了瞇眼,轉頭看向齊飛。
“你把我的眼鏡拿來。”
齊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乖乖挺老師的話,把眼鏡遞給了老師。
帶上眼鏡,許恩華仔細看了眼陳睿,又瞅了眼秦筱筱,“筱筱,你后面跟著人的,你知道吧?”
秦筱筱點點頭:“正要跟您說呢,我的鄰居,也是咱們琴大的學生,陳睿來看您了。”
許恩華扶著眼鏡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陳……睿?你真的是陳睿?你回來了?快過來,讓我看看你。”
陳睿微笑著走上前來,微微躬腰:“許老,我回來了。當年咱們一起打那個品牌侵權的官司,就跟昨天一樣呢。”
許恩華點點頭,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老嘍,那也是我親自上場的最后一個案子,自那之后,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只能帶帶學生嘍。”
說完,他目光一凜,沖周圍的學生們道:“你們先出去一下,我要跟陳睿單獨說話。”
這些學生們自打師從許恩華起,見到的恩師都是病怏怏的,此刻竟然見到恩師如同重新充滿了能量一般容光煥發,不由得嘖嘖稱奇,一面魚貫而出離開了病房,一面低聲交頭接耳,打聽這陳睿到底什么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