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唯”夏媼當即眼睛一亮。
稚唯愣了一下。
韓家人激動也就算了,大母怎么也這么激動
不過稚唯沒有多想,先對眼圈通紅的芙囑咐道“手術我是說,我已經給叢阿兄處理過傷口了,但他的發熱暫時退不下去,請芙阿嫂按我等下說的,定時給他擦身、喂藥。”
稚唯示意夏媼將她們帶來的小酒壇打開,韓家人均是情不自禁深吸一口氣。
這酒味
他們之前買來的所謂烈酒與之一對比就是酸水
“這太貴重了”
韓母喃喃著,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夏媼上前拉住她的手寬慰。
稚唯默不作聲看著。
她作為夏家花錢如流水的那個,卻對這個時空的錢財概念還很模糊,都沒想好診金要不要收、要收多少,更因對自己有自知之明,于是一早就跟大母說好,人情世故全交給大母處理。
她只負責醫療部分。
等韓老丈細細詢問起兒子病情,稚唯這才開口,盡量用通俗語言解釋韓叢為什么會發熱,并指點他們之后如何做。
“之前叢阿兄用的草藥的確可以清熱解毒,只是對傷口愈合的效用不大。”
那些藥泥里面就是蒲公英、小薊等山野常見草藥,但配比不對,藥效不足。
“還有包傷口用的布巾。這布看著干凈,但上面有我們看不到的邪,這種'邪'無處不在,康健之人可以抵御,受傷虛弱時就難以抵御。所以換藥的時候,可以把布巾提前用高熱水汽蒸過,再放到正午陽光下晾曬,讓陽正之氣驅邪。”
“烈酒澆傷是類似的情況。咱們吃酒之后不是常常會覺得氣血鼓奮嗎酒中也有可以殺死'邪'的東西,越純的酒越好。”
韓家人聽得恍然大悟。
稚唯編得萬般艱難。
可見能當大巫的都是洗腦大師。
正在她想著要不直接點明怎么怎么做算了的時候,韓家門外忽然傳入另一道聲音。
“所以你在家中大肆釀酒是為了救人”
韓家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稚唯和夏媼看向彼此卻不意外。
應該說,對方來得比她們預料得要慢,慢很多。
該說不愧是王翦的后人嗎
就是有耐性。
“不請自來,還望見諒。”
未等主人家相請,來者徑直入內,沖在場人拱手致歉,可他卻直直看向稚唯,眉眼清正,坦坦蕩蕩。
就是沒有多少歉意。
“你看你看”系統在腦中大呼小叫,“王離他絕對是有意見了”
稚唯在心中輕笑回它[這不是我們最初的目的嗎逼他上門。]
系統倔強回道“不是我,是你。”
[行吧,是我。]
察覺到大母有挺身而出維護她的意思,稚唯當先上前兩步,鄭重行禮。
王離挑眉,“這是作甚”
稚唯坦然道“多謝將軍回護,使我能安穩蒸制取酒精。”
夏家酒香飄天,王離不來,難道旁人不會前來探究無人打擾,只能說明是有人在夏家周圍提前布防,加以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