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露幽怨的朏朏留下干活,時見夏心安理得趕去醫院。
還沒進門,她就聽到里面傳來百里玄爻的調侃聲,“不是我說,老渡,你這一下多出兩個弟弟,賺麻了”
百里玄爻和江應渡從小一起長大,一個見誰都笑瞇瞇的,看似溫文爾雅其實一肚子壞水,一個表面冷冷的讓人覺得不好相處,實則只是不善表達,性格很好。
時見夏正準備推開病房的門,又聽見白小九外強中干的反駁,“誰是他弟弟”
還有江九寒煞有介事地回答“可是你都叫我哥哥了誒,那我的哥哥不就是你的哥哥我的妹妹不就是你的妹妹四舍五入,你是我的三胞胎弟弟。”
昔日單純好騙的白小九“”
他試圖反駁,“那是你騙我的”
江九寒一點都不怕他,半是占理半是無賴道“那你叫沒叫”
白小九“”
緊接著是一簇低笑。
除了白小九,全在笑。
白小九惱羞成怒,“你們都給我走我要睡了”
公冶既望壓下上揚的唇角,稍稍正色道“好了,百里,你如果太閑的話可以進玄塔訓練場,傷患需要休息。”
百里玄爻脧他,心想幾天沒見,這廝更會裝象了。
時見夏聽著病房里的嘰嘰喳喳,推開一條門縫慢悠悠往里看,不曾想恰巧對上白小九別別扭扭歪過來的視線。
四目相對的剎那,白小九頓了一下,火速閉上眼睛裝死。
時見夏嘖了聲,大大方方推門進去,揚聲調侃道“白小九,幾天不見你能耐了啊都看到我了還裝瞎。”
白小九繼續裝死。
這狗脾氣。
時見夏倒也沒真想跟他較勁,走到病床前,上下打量著他現在的樣子。
面色很蒼白,額前纏了一圈繃帶,鼻青臉腫的,嘴角還磕破了一小塊,微微腫起來,哪里還有之前
的俊逸風姿,簡直像剛經歷了一場街邊群毆被人撿回來的小乞丐。
白小九被她這么看著,完全無法保持平靜,總覺得有人拿了根羽毛在他臉上掃來掃去,很是不自在,眼皮也小弧度顫動著。
他實在受不了這種感覺,自以為小心謹慎地睜開一條縫隙,正好被時見夏逮了個正著。
時見夏挑了挑眉,好像在說終于不裝死了。
讀出這層意思的白小九喉間微哽,的確不好再裝死,他故意把半邊臉埋在被子里,嘟嘟囔囔道“就你來的最晚。”
聲音蜜蜂嗡嗡似的,含含糊糊,擺明了不讓人聽清楚。
奈何時見夏耳力上佳,聽得一清二楚,沒解釋自己先去料理十一號了,反而開玩笑道“我架子大你不知道”
白小九見她又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不太滿意地哼一聲,拽起被子蒙住臉,“我睡了你不要吵”
時見夏把被子拽了點下來,警告道“別蒙著臉睡,當心憋死。”
真是沒一個嘴里說得出好話,江九寒沒忍住笑出聲來,白小九不困了,立刻瞪他一眼,“不許笑”
江九寒怕真把人氣著了,連忙抬手捂住嘴巴,雙眼卻是亮晶晶的,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在偷笑。
他只要不笑出聲,白小九就能當睜眼瞎,他重新拉上被子把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擋住,強調道“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