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清和醒了,眼前是空白的天花板,有那么幾秒她恍惚地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場噩夢,她現在好好地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
但很快,身上的槍傷開始刺痛,黑川清和想起來了,她中彈掉進了河里,死里逃生,現在應該是在貝爾摩德家。
“在想什么”想到貝爾摩德,貝爾摩德的聲音就出現了。
黑川清和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腦袋放空,什么也沒有想。
貝爾摩德的臉出現在了她面前,說“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么狼狽。跟波本那家伙有關吧。”
黑川清和沒說話,她不太想解釋到底發生了什么。
但是就算她不說,貝爾摩德也猜到了。貝爾摩德從她十歲的時候就成為了她的監護人,十二年的相處,讓她們對彼此都很了解。
貝爾摩德一語道出“波本那家伙,是臥底吧。他想要把你抓起來,結果被你逃出來了。”
“你怎么什么都猜得到。”
“除了波本那家伙,誰還能讓你這樣垂頭喪氣,你接下來準備做什么”貝爾摩德問,“上報組織把他抓了,還是你自己處理完再上報組織”
黑川清和兩個都不選,不知道是不是她臉上的神情太明顯,被貝爾摩德看出來了。
貝爾摩德的聲音有一點難以置信“你不會準備包庇他吧。”黑川清和以前有這么無私大方嗎不就是一個男人,還是個臥底。
黑川清和從床上坐起,平靜地說“在逃出來的時候我就想好了,我要讓他做我的情人。”
“你們現在不是嗎”
黑川清和嗤笑一聲,她的聲音里帶著點憎恨“情人和男女朋友還是有區別的。”
貝爾摩德知道了“你準備拿他的身份威脅他,然后對他為所欲為。”
貝爾摩德在心里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這家伙雖然戀愛腦了一點,但是沒有到失去自我的程度,也是,不然她就會跟著那男人走了,而不是拼死逃出來。
她教黑川清和“其實你上報組織把他抓起來后,也可以達到這種效果,還更好。你可以負責審訊和關押他,想對他做什么都可以,還不怕被反咬。”
她曖昧地眨眨眼,低聲說“波本那家伙的身材還是不錯的,你應該還沒睡過”
黑川清和皺了皺眉,不滿地打斷她“貝爾摩德,他是我的。”
貝爾摩德撇撇嘴“我當然知道。算了,你自己能解決就好,別死了。”
“不會的。”黑川清和說,“我在你這住一段時間先,傷好了我再回去。”
“你不怕波本跑了”
“不會,在還沒確認我是否真的死了之前,他不會跑的。”黑川清和頓了頓,冷笑,“跑了的話就抓回來。”
距離黑川清和跳進河里,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
這段時間安室透睡得極少,不但要應付組織的任務,要處理公安那邊的事,還要重新計劃接下里的安排。
每天僅有的睡眠時間里卻也睡不好,噩夢一個接著一個,全是從水底爬上來的黑川清和,帶著憎恨冰冷的眼神,拿刀捅進他的心臟。
安室透剛從噩夢中驚醒,他下意識打開手機里的日歷,查看日期。
第十四天,公安依舊沒有找到尸體,所以黑川清和大概是逃走了,現在不知道是在哪里養傷。
風見裕也勸他說盡早撤離組織,把之前的痕跡都抹去。
雖然失去一個潛伏在組織的臥底很可惜,但他如果被組織抓了將是更大的損失。
上級也是這個意思,但比起風見裕也,上級多了幾分考慮,覺得安室透這段時間并沒有受到來自組織的追殺,就說明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于是在安室透的堅持下,上級允許他繼續在組織潛伏一段時間。
黑川清和沒有死。
安室透在心里默念這句話。
上級對黑川清和不了解,覺得過了那么久安室透也沒有出事,說明黑川清和可能并不知道是誰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