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信守承諾,在提出交易的時候確實想著是交換。
但她現在很煩躁,并不想就這么告訴降谷零。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降谷零,半晌,露出一個惡劣地笑,說“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騙你的呢什么解決辦法不存在。組織的懷疑哪里是那么好打消的。”
降谷零平靜地看著她,面上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早就猜到了。
但他縮在被子里的手在黑川清和看不見的地方握成了拳,因為憤怒而顫抖。
黑川清和討厭他這幅樣子,好像什么都想得到,什么都在算計中。
她問“你早知道我會騙你”
“不知道,但是你有可能做這種事。”降谷零回答,他松開握拳的手,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惱了黑川清和,但此時他渾身疲憊,大腦鈍痛,已經無力去思考,他幾乎是強撐著在和黑川清和對話。
既然黑川清和不愿意告訴他,那他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問下去,現在他最需要做的應該是休息。
明天還有任務。降谷零想著,倒回了床上。
僅僅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就讓他渾身的肌肉都開始抗議,他閉上眼,在心里罵了黑川清和一句。
這家伙簡直就是怪物體力。
意識逐漸昏沉,他實在是太累了,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議,催促著他休息。
既然知道我會騙你,為什么還是答應了和我做
黑川清和見他閉上了眼,怔了一下,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把這句話問出來。
算了。她也沒有很想知道答案。
那雙冷靜的、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閉上后,降谷零顯得溫順了很多。黑川清和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想如果能永遠這樣下去就好了。
不要用那種漠然的眼神看著她,不要用平靜的態度對她。哪怕是恨,也比什么都沒有好。
黑川清和伸出手,落在降谷零的脖頸。
降谷零不可能沒有感受到,但他只是輕哼了一聲,什么動作也沒有。
柔軟的金發散落,看上去毛絨絨的。他蜷縮在被子里,露出修長的脖頸,上面還有著自己留下來的痕跡。
于是黑川清和的手放了好一會兒,到最后也沒有用力,只是蹭了蹭他脖頸上最深的那道吻痕。殺意不知不覺消散了,也凝不起來了。
她感覺自己也不是那么想殺死降谷零了,冰冷冷的降谷零沒有意思。
或許囚禁是比殺死更好的選擇。
她摸了摸降谷零的手腕,想起那天她用手銬銬住他時的樣子。
很好看黑川清和眸色又深了幾分,視線掃過他的手腕和腳踝。有時間或許可以定制一下。
黑川清和無聲地走出了房間,站在走廊上又點燃了一根煙。
她沒有煙癮,只是覺得可以應景來一根事后煙。
“莫斯卡托。”蘇格蘭威士忌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黑川清和有點意外,看了眼時間,確認現在是凌晨三點沒錯。
她轉頭看向對方,觀察著他的神色,問“蘇格蘭威士忌,這個點怎么還在外面閑逛”
蘇格蘭威士忌笑笑,反問“你不也是嗎”
黑川清和若有所思,問“你覺得這里的隔音效果怎樣”
蘇格蘭威士忌不明所以,回答“還不錯。”
那看來只是正好撞上了。黑川清和了解了,她看了眼身后緊閉的房間門,說“我們出去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