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云山萬重,寸心千里。
章玉碗的笑容一直持續到回府,洗漱上床準備歇息,嘴角仍舊翹著,讓守家的風至很是驚奇。
“臨水坊這樣好玩嗎,殿下是喜歡那桑葉先生,還是喜歡其他熱鬧”
“桑葉很好,紫薇更佳。”公主笑道。
雨落快人快語“殿下回來時,從馬車上帶了一枝紫薇花呢,還有,陸郎君半道才下車呢”
風至心領神會“我們要有新駙馬了嗎”
章玉碗失笑“此事言之尚早。”
雨落不解“為何”
在她看來,公主與陸惟歷經生死,也算共過患難,兩人之間曖昧連綿,的確有那么點兒意思,只差臨門一腳,走明面了。
章玉碗沒有回答。
因為她從陸惟今夜的話里,嗅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在家國安危影響個人性命乃至天下命運面前,他們之間的牽絆是如此微弱,甚至于一場變故就足以被斬斷。
她閉上眼,腦海浮現的是自己方才在馬車內被陸惟擁入懷中,熟悉氣息縈繞周身,甚至能隔著衣裳聽見對方的心跳。
若有可能
若有可能的話,她也想成為能夠決斷命運的人,盡情選擇喜歡的人,選擇自己的去向,不必再隱忍委屈。
不止是自己的命運,還有千千萬萬,像她一樣的人的命運。
愿我朝天下,再不必有十年前的章玉碗,也再不必有無數個身不由己的章玉碗。
安生的日子
果然不到幾日,皇帝那邊就有消息傳來。
章年原本已經在被流放的路上,皇帝派人快馬加鞭追上他,一番審訊之后,章年表示自己不清楚博陽公主口中的“十五”究竟是指什么,當初岑庭之所以在博陽公主面前很有臉面,是因為他不僅容貌上佳,巧言善辯,很會討公主歡心,還因為他是負責聯絡岑少監與公主名下當鋪生意的中間人。
章年說,他只負責當鋪打理,要說掌握消息更多,涉足更深的,那必定是岑庭,但現在岑留和岑庭已死,死無對證,找不到人。”
過來傳話的是禁軍的侯公度,他也是奉命負責審訊章年的人。
“陛下的意思是,請殿下與臣一道偵辦此案,殿下只管監督下令,需要跑腿的事兒由臣來就好。”
章玉碗“要說查案,當數大理寺卿陸惟最為擅長,為何不找他”
侯公度“陸廷尉似乎另有要事,臣也不好多問。”
章玉碗想了想“你確定章年說的是實話嗎,會不會還有所隱瞞”
侯公度搖頭“應該不會,隱瞞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好處了,他若能招出些有用的東西,反倒說不定能減輕刑罰。不過章年倒是讓我們去問問宋今,他說岑留父子參與盜賣宮中珍寶的事情,宋今極有可能是知曉的,也許能從他那里問出些什么。”
章玉碗知道皇帝為何讓侯公度來找自己了。
宋今現在被囚禁在冷宮,既然與宮闈有關,侯公度進進出出未免不便,多一個長公主,許多事情就要好辦很多。
但是兩人都沒想到,當他們來到關著宋今的宮室時,看見的竟會是這樣一幅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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