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剛才對方說的“不方便”是何意,敢情是說玉佩珍貴,不方便用匕首砍成那么多塊吧
陳濟嘴角抽搐“什么桃子魂魄的,你是渾說的吧”
“當然是信口胡謅的,不過為了警告你一下,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章玉碗笑得溫溫柔柔,“這些年我在柔然待久了,確實也學了一身蠻橫回來,陛下和謝相他們愿意以禮相待,我可都是錙銖必較,有仇必報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越王這次辱我,就先以鬢發代首了,若是下回”
她的目光若有所指從陳濟頭頂掃過,后者下意識把天靈蓋捂住。
章玉碗掩嘴輕笑。
這哪里是一國長公主,簡直是個妖女
陳濟氣急敗壞,好懸想起場合身份,妖女二字憋在嘴邊,要出不出的。
章玉碗似乎看出他的心聲,好整以暇“吾,蠻夷也。越王可還滿意”
陳濟
他這張毫無遮攔的嘴巴算是徹底遇到克星了。
接下來甭管陳濟想說點什么,只要他一張口說了上半句,章玉碗就從桌案拔出那把匕首在手里把玩,一邊打量他,像是在掂量陳濟身上還有哪里好下手的。
陳濟要是把后半句話憋回去,她就會滿臉失望地重新將匕首插回去,幾番下來,愣是把陳濟逼成個彬彬有禮的寡言君子。
俗話說惡人還需惡人磨,長公主自然不是惡人,可對付越王這樣的人,出動武力威脅,小題大做,反倒落了下乘,但若只是言語震懾,又不足以令對方收斂,唯有長公主才能治得了他。
就是回頭說出去,長公主一句“反正越王說我是受了蠻夷影響的無知婦人”,就能將辰國的質問堵回去,堂堂辰國朝臣,又怎好因為越王先無禮而發作一位長公主
陳濟憋屈地吃完一頓飯,滿臉敢怒不敢言,最后被崔玉拽著,在北朝君臣帶著調侃笑意的目送下憤憤離去。
但等到回了官驛,關上門,只剩下他與崔玉時,陳濟所有憤懣憋屈一掃而空,他摸著鬢角問崔玉“是不是很難看”
崔玉想笑又怕刺激他,抿了抿唇“還行,回頭長長就回去了。”
陳濟不信,找了面銅鏡照來照去,半晌嘆息道“我這也算是為了辰朝豁出去了,今日怕是把他們滿朝文武都得罪遍了吧”
崔玉點點頭“嘴巴是夠缺德的,不過我看他們皇帝涵養倒好,就這樣了還沒下令將你逐出去,反而是長公主朝你發難。”
陳濟哈哈一笑“那種情形下,皇帝親自出面,不是顯得臣下無能了讓長公主出面來教訓我,倒是正合適。依你看,我們這計策,到底成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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