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兇手不是鄭家,又能在這山莊里來去自如,其他人還有什么安全可言
“鄭郎君,您將我們都請到這里,現在卻不讓我們走,該不會是打定主意一網打盡吧”
為首的是柳琦,也是柳氏這回派來祝壽的代表。
鄭漓怒極反笑“六郎,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鄭家借著老爺子壽宴,故意將所有人聚起來圍殺一樣,這樣做,我們有什么好處
得罪了那么多人家,我們鄭家以后還要不要在外面行走,我們是失心瘋了嗎”
柳琦年輕氣盛,也不怵他的怒喝。
“這誰知道呢,鄭伯父,不是我等故意給老爺子找不痛快,實在是這事情接二連二,蹊蹺得很,要是光有楊禮出事,還能說是私怨,說他得罪人運氣不好,可現在又多了個羅逵,那可是在你們鄭家的眼皮子底下明晃晃殺人,這其中要是沒有鄭家人的里應外合,如何能成”
“就是啊”
“柳六郎說得極是,鄭郎君,你可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我們家郎君哪有仇人,分明是這里有人圖謀不軌”
柳琦一開口,其他人跟著七嘴八舌起哄。
鄭漓氣得臉色發黑,卻也不能發作,只能強忍怒氣。
“諸位諸位”
他拱手一圈。
“此事的確發生在東都山莊,我無可推脫,但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與鄭家無關,我們家老爺子整壽,高高興興請諸位來作客,斷無為自己下蛆的道理。但楊禮與羅逵之死,事關重大,我們也一定追究到底,如果這次你們鬧著離開,兇手正好也在其中,那豈不是也讓兇手逃走了所以還請諸位再給我兩天時間,我們將這壽宴辦完,我也已經下令各處戒嚴搜查,定要掘地二尺,將這兇手找出來為止”
柳琦挑眉“要是你兩天后還找不到兇手呢”
鄭漓咬咬牙“那諸位是去是留,悉聽尊便”
他沒等眾人再提異議,忙朝陸惟拱手。
“久聞陸廷尉斷案如神,心思如發,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陸惟知道他要說什么“這里太大,院巷曲折,人員復雜,證據滅失太快,兩日時間要水落石出幾乎不可能,你不如增派人手,各處巡視,還能防止第二樁命案的發生。”
鄭漓一聽對方說到“第二樁”,臉色登時都綠了。
但陸惟既然如此說,鄭漓也不可能再強迫對方。
他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道“那我請陸廷尉做個見證吧,勞煩大伙再待兩日,一應供應,鄭家必竭盡全力,只不過巡查人手也會增加,若遇盤問,還請諸位多包涵些。還有,楊家和羅家的其余人等,也暫時不能離開,我會修書一封請兩家派人過來,再行商議。陸廷尉,您看這樣合理嗎”
陸惟微微頷首。
見陸惟點頭,柳琦咽下原本張口欲出的話,不情不愿道“行,我就給陸廷尉這個面子,還請鄭家盡快查清楚,無論如何,兩日之后,我們一定要走”
章玉碗這次并沒有去看熱鬧,因為鄭月派人來請她了。
鄭月遠嫁到長安的一位表姐,自小與她交好,這次身邊婢女放出來嫁人,順道就讓人帶來不少長安時興的首飾繡品,鄭月就特地辦了個茶會,請了幾位過來赴宴的年輕女眷一道賞玩,她先前聽說章玉碗也去過長安,就特地請她也過去幫忙掌掌眼。
章玉碗應約而至時,開滿桂花的庭院里已經坐了
二四個人。
“賀姐姐,快來,這邊”
鄭月親自起身迎接,快步過來,握住章玉碗的手。
“等你許久了呢,早知道讓你與我住在一起,這樣也能時時見面了”
她吐吐舌頭,還是一派天真,鄭漓的焦頭爛額似乎暫時沒有波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