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升上了云端,這個比喻讓他有些害羞,睜開眼恰好看到賀蘭在看他。
那雙透亮的眼睛像山野里的狼一樣。
陸乘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
“別動。”賀蘭的聲音又低又啞,腿還搭在他的大腿上,一只手摁著他的腰,一只手墊著他的后腦勺。
陸乘又忍不住為賀蘭的溫柔感到心動,但更多奔涌而來的熱流讓他的喉嚨干的像有火在燒。
外面隱隱傳來說話聲還有火焰的噼啪聲,隔絕的空氣也一股腦的涌了進來,清涼的山風讓人冷靜不少。
賀蘭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恢復如常。
他拿開攝像機上的毛巾,陸乘也端端正正的坐起來,端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只要他的唇沒有紅得像櫻桃一樣。
賀蘭重新把地上揉亂的毛毯鋪好,無聲的笑了一下,越笑越控制不住,翹起的弧度明媚又顯眼,在朦朧的燈下愈加好看的讓人臉紅心跳。
陸乘也想笑,只是他笑的含蓄,心里卻奔騰著熱潮。
說不出為什么,只覺得高興,心情在悄然中激蕩
另一邊默默拿下收音耳機的錄音師將含淚的雙眼看向副導演,副導演被嚇了一跳,還沒問怎么了,就見這個高大的北方漢子淚汪汪的刪掉了一小截錄音。
副導演他不太想明白但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到了深夜,隱約只剩一些稀拉的蟬鳴還有樹葉摩擦的聲音。
這之中似乎又夾雜著其他悉悉索索的動靜。
在外面響起喊聲的第一秒賀蘭就醒了過來,撩開帳篷一看,外面導演和工作人員正挨個叫著嘉賓起來,副導演正指揮著其他人收機器離開。
“有野豬”
“什么有野豬”
不明真相的嘉賓懵懂又驚慌,還一邊套著衣服一邊整理妝發。
賀蘭回身拉起睡眼蒙眬的陸乘就往外跑,風吹得人一激靈,陸乘也在喊聲中徹底清醒過來。
“別怕。”
感覺到陸乘冰涼的手心,賀蘭安慰的握緊了他。
四周兵荒馬亂,這個地方太安全了,所以無論是導演組還是嘉賓都完全沒有戒心,現在突發狀況,大家都一窩蜂的往山下跑。
這可不是節目效果,當災難真的來臨的時候,運氣是最虛的東西。
機器已經先一步有強壯的工作人員扛下山,剩下的工作人員護著嘉賓落在后面,大家即便已經加快速度,可在慌亂中還是本能的走不穩路。
后面不遠的地方已經聽到了野豬的喘氣聲,幾個女孩子忍不住發出了尖叫。
“別叫”賀蘭有些不耐煩。
導演也有些怕死,更怕這些人在這里出現意外,尤其還有陸乘這個金缽缽。
宿主,野豬沖這個地方跑過來了
2526也有些著急,它家宿主不會成為第一個被野豬拱死的宿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