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宿那雙驟然變得猩紅的眼睛卻嚇得他們不敢亂動。
此時的趙宿很不對勁,似乎是在某種情緒的邊緣。
黑色的大檐禮帽掉了下來,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男人的臉漲成了紫色,對方動了動嘴,似乎說了什么。
鄭愿看到趙宿的臉迅速變得陰冷刺骨,那雙戴著黑色半掌套的手用力的青筋暴起,被掐住脖子的男人出現了一瞬間的恐慌。
他飛快的說著什么,趙宿將他甩在地上,一腳踹斷了對方的肋骨。
其他人想動手,但被禮帽男人阻止了。
住在鄭愿附近的幾家鄰居已經打開了門縫,如果他們真的在這里開火鬧起來,作為外來勢力一定會被西區盯上。
他們趙家已經不能再樹敵了。
兩方對峙的局面十分凝重,鄭愿能看出趙宿的情緒非常不好,他離開的太久了,而趙宿陷入了分離焦慮的情緒里,整個人壓抑在狂躁的邊緣。
他抖著手點燃了一根煙,低頭惡狠狠地看著男人,忽然蹲下身說了什么,而后冷冷的一笑,將燃燒的煙頭壓在了男人的臉上。
對方一聲不敢吭,但在趙宿站起身的時候,他眼里的陰狠卻瞬間被鄭愿捕捉到。
沒多久,趙宿提著一個小型手提箱走了出來,手臂上搭著一件外套。
是他那天去垃圾場找鄭愿時穿的黑色風衣。
一行黑西裝男人自覺的站在兩側,看似恭敬,卻隱隱的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趙宿傲然的抬著下巴,冷冽的眉眼不茍言笑,因為發病還有些陰鷙,氣場更顯森冷。
他離開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什么,那雙漆黑的眸子一眼掃向鏡頭,滿眼兇光,修長筆直的兩根手指抵著太陽穴,紅唇微張。
“嘭”
一聲冷笑,屏幕被巨大的雪花覆蓋,而坐在椅子上的黃管事滿臉煞白。
鄭愿用力的掰著籠子,眼里盡是對趙宿的沉迷。
他愛著他的任何模樣。
哪怕他滿眼兇光,陰狠又癲狂,仍舊是他愿意捧在手心的玫瑰。
“別想了,你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嗎,他早就做好他要離開的準備了,他甚至知道是我們對你下的手,可他還是什么都沒做,因為你對于他,只是一個利用完就丟棄的工具而已。”
黃管事一臉陰郁的踹向鐵籠,“哐”的一聲巨響讓鄭愿回過神。
他說的話半真半假,趙宿確實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但絕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是那種徒留誤會的人。
只是在他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前,那些人等不及了。
不,應該說是要死的趙弩等不急了。
他必須要把趙宿逼出西區,然后在外面殺掉他。
鄭愿放開手臂,目光冷冷的看向黃管事,他那雙眼睛還紅的厲害,帶著水潤的濕意,挺翹的鼻頭也泛著紅暈,整個人帶著柔弱的倔強。
這成功的吸引了黃管事,對方神情放緩,似乎想伸手摸鄭愿的臉,只是被他避開了。
“那個姓趙的有什么好,一個趙家的叛徒,還妄圖躲在西區,你以為他走出西區還能活嗎,從那些人找進來開始,外面針對他就已經做足了準備。”
他似乎期待看到鄭愿痛苦驚愕的神色,但鄭愿只是這么冷冷的看著他,眼神越來越暗,逐漸下沉。
黃管事被看的后背一涼,他好像感覺到了那天巷子里帶有殺意的鄭愿。
但心里的憤怒蓋過了這點忌憚,他冷笑一聲,譏諷的說“認命吧,你們不可能再有見面的機會了,而我,將會作為趙家的功臣去往中心城。”
他放肆的大笑起來,眼帶紅光,好像已經預見了自己一步登天的那一天。
籠子里的鄭愿垂眸不語,那雙手卻越來越緊,指節根根泛白,骨節突出,“咔”的一聲,那兩根粗壯的鐵欄桿被他掰斷了。
沉浸在自我幻想的黃管事回過神,一臉驚恐的看著從籠子里爬出來的鄭愿。
他慌忙的后退,看著此刻的鄭愿仿佛在看一個惡鬼。
“你你你怎么出來的。”
鄭愿站起來,兩根鐵根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黃管事的瞳孔猛地擴大,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用力的咽了咽口水。
“鄭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