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學生,每考一場便要少幾個人,到最后一場結束后,名單上再也找尋不到他的任何一個學生。
這也就意味著,全軍覆沒。
一邊是他厭惡無比的孟子聽全員通過,而他則是一個都沒有,此等對比之下,他著實有些難以接受。
孟子聽瞥到臉色鐵青的田志行,并沒有興趣理會他,只呵呵笑了笑。
“你休要得意”田志行指著孟子聽的鼻子喝道,“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罷了”
“你這樣一個小小書院的夫子,教出來的學生都能考上,誰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這其中有沒有貓膩”
田志行話音落地,周圍一片嘩然。
在死一片的沉寂之后,縣令李忠安從臺階上走了下來,“這位夫子,本官若是沒有聽錯的話,你方才說,這場縣試中有貓膩只是不知你手中是否有證據呢”
“我”
田志行看著眼前的縣令,察覺到周圍所有人都在注視自己,頓時如坐針氈,豆大的汗冒了出來,人也是結結巴巴,話也說不出來半句。
“若是沒有證據,那你便是蓄意污蔑”李忠安睨了田志行一眼,語氣添了幾分嚴厲,“污蔑旁人考試不實,污蔑縣衙考試不公”
縣試由各個縣的縣官主持,為防止地方徇私舞弊,朝廷會派人進行巡視。
倘若抓到有人考試作弊,地方官包庇縱容作假,便會重罰,輕則烏紗帽不保,重則入獄流放。
因此,各個縣令對縣試皆是嚴陣以待,力求不出差錯。
可眼下有人卻空口白牙說縣試中有貓膩,這便是沖衙門潑了污水,朝他李忠安腦袋頂上扣帽子,他自然心有不滿。
且旁人能夠榜上有名,那是多年勤學苦讀換得,平白說旁人考試有問題,流言若是傳了出來,學子們名聲盡毀,往后哪里還有前程可言
自認為自己不過是輕飄飄一句開玩笑的話,實則會毀了有些人的一生。
李忠安明白人言可畏的道理,也十分厭煩痛恨那些無中生有的人。
所以此時對田志行說話時,滿都是怒氣。
田志行也是嚇了一跳,越發結巴地說不出話來,“我,我”
“無中生有,造謠污蔑,將此人帶回縣衙,打上十個板子”李忠安喝道。
旁邊已有衙差走上前,將田志行拖到縣衙里頭,堵了嘴,開始打板子。
聽不到喊痛的聲音,只聽得到噗通噗通,板子落下的聲音,越發聽得人心驚肉跳。
片刻后,田志行再次被拖了出來,扔到街口。
十個板子,刑罰并不算特別重,但田志行一介書生,且也有了一定年歲,遭不住這樣的刑罰,這會兒已是幾乎爬不起來。
有人路過,沖著田志行指指點點。
“活該,還是夫子呢,嘴里不積德。”
“話張口就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聽說他教的學生這回一個都沒考上呢,所以才嫉妒旁人,說那些沒影兒的話。”
“嘖,這是連良心都不要了”
猶如過街老鼠一般,被人嫌棄厭惡,田志行又羞又憤,剛剛爬起來走了兩步,再次跌跌撞撞摔在了地上。
孟子聽冷眼瞧著這一幕,抬頭看了看此時升到正當空的日頭。
陽光燦爛啊。
因為孟子聽這才帶的八個學生皆是通過縣試,且宋景韞還考了縣試第一名的緣故,整個弘樂書院名聲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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