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立刻攏緊獸褥,質問“你在往哪兒看”
撒特德默默指著他的脖子,轉身往火堆旁邊走。
火上架著石鍋,鍋里倒入舐水和還算新鮮的肉。
昨夜江言耗費的體能太大,這會兒應該餓了。
撒特德依照記憶,加入舐水,混著肉,再撒點蘑菇和蔥葉子,一鍋熬,江言應該會喜歡。
事實上江言并不知道撒特德心里怎么想的,他醒了一會兒,不久后疲累地靠在角落里沉沉睡去。
熬好湯,撒特德重新走回床邊,撥開散在江言臉頰的發絲,聲音低沉,試圖把他喚醒。
“言。”
江言太累了,且帶著回避的心思,渾渾噩噩地背過身,繼續睡。
撒特德便回去看鍋,一直添柴續火。
他拿起江言吃飯時用的那雙木筷子戳了戳,發現石鍋里的肉和蘑菇已經熬得軟爛,又走回床邊。
“言。”
江言費力睜眼,嗓子又干又啞。
他氣罵“叫我干什么,我被你那樣了一整晚,還不讓我休息嗎”
青年眼里透著一層朦朧,雖然口吻不善,但聽起來并無殺傷力。
撒特德對他的怨聲和不滿無動于衷,默默伸手抱起他。
江言猝不及防地被撒特德帶進懷里坐下,男人就坐在火堆旁邊摟著他,另一手拿起石碗,里面盛著已經有點涼的肉湯,湯水上飄著幾朵熬軟變形的蘑菇。
很像黑暗料理。
江言嗓子疼,開口就像被人撕扯著喉嚨。他坐在撒特德懷里并不舒服,男人身軀硬邦邦的,簡單掙扎幾下,很快冷臉。
他難堪地扭過頭,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撒特德,你、你放我下來,怎么動不動就”
明明嚯嚯了整宿,又變得跟兩桿鐵杵似的。
江言已經領教過它們的可怕,此刻如坐針氈,針還是兩根,急忙要逃。
江言回到床邊靠好,獸褥墊在腰后,氣也氣過了,開始悶悶不樂。
那幾口鹿湯補上去的氣血早就消耗虧空,他體虛氣弱,肚子餓,反觀撒特德,精神異常飽滿。
江言有苦難言。
頃刻后,臉色驟變。
撒特德把舐水,也就是所謂的鹽水放得太多了,江言甚至懷疑他沒放清水。
部落的鹽水濃度不算低,不按量放清水兌著煮東西會很咸,碗里的肉湯,入喉全是咸味。
江言“”
撒特德疑惑“言,怎么不喝。”
他身心疲累,背過身躺下“睡了。”
撒特德眉頭緊蹙,看著碗里幾乎沒少的肉湯,拿起來放到嘴邊,喝了一口,下一瞬把碗挪遠了。
半晌,江言又被撒特德抱起來放在懷里。
他被擾得不厭其煩,只見撒特德拿起一塊全熟的烤肉,還有幾顆阿爾送來的果子。
烤肉被男人掰成一條一條的,往江言嘴邊送。
江言沒力氣反抗,張嘴咬了肉,味道油膩。他搖搖頭,撒特德拿起果子,捏破一點皮,讓江言吸里面酸甜的果漿。
吃飽喝足,江言兩眼一黑繼續休息。
連續幾天沒下過床,江言恢復如常后,再下地,雪已經停了,還吹著冷風。
他站在平臺上張望,部落里沒什么積雪,哪怕有,恐怕也被處理得差不多了。
腿還軟,簡單走幾圈,忽然想起什么,江言臉色涌起幾分羞恥難堪。
最近只顧著睡覺,此刻才想起那晚之后,他沒洗過身體,而且好像也沒清理過。
撒特德更不會有幫他清理的自覺,所以
東西都被他身體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