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皺起臉,碗里的藥溫度正好,可以直接服用。
原本一日一次的藥汁如今變成早晚各一次。
他認命服下,柔潤的臉頓時皺成包子。
苦澀的味道每次都讓他喝完以后有好半晌開不了口,用溫水漱口,嘴巴依舊泛苦。
他隔著獸袍摸了下肚子,眼見太陽都從云霧里浮現出來了。
天冷后日出的時間本來就延遲了不少,撒特德此刻還在,明顯想等他有所緩解才離開。
江言抿唇,牽弧度。
“出去忙吧。”
越臨近冬季,叢林里的野獸出沒得越頻繁,尤其在白天氣溫回升這段時間,都出來尋覓食物囤糧,為爭奪食物,免不了爭斗。
所以部落附近這些天不太安靜,時常有獸聲嘶嚎。
撒特德出了門,江言依舊靠在椅子上休息。
他習慣性瞇一會兒,直至落在石臺的影子漸漸清晰,陽光明亮,這才徹底清醒。
山洞附近還有可利用的空地,他繞了兩圈,用木棍規劃出大致的范圍,打算用來挖地窖。
他蹲著思考,出神之際,連有人喊他都沒聽清。
專門來送食物的獸人誤以為他不舒服,連忙準備把他扶起,江言被嚇了一跳。
四目對視。
獸人“言”
江言“啊,方才在想事情,怎么了”
獸人“還以為你身子不適,想把你帶到邊上休息。”
又指了指地上的東西“狩獵隊一早就回來了,族長吩咐把這些菜和肉送到你們這兒。”
江言一瞅,滿滿當當的。
“麻煩你了,多謝。”
他想了下對方的名字,似乎叫做阿奇。
又道“謝謝你,阿奇。”
阿奇抓著臉嘿嘿一笑。
雄獸前不久才成年,還沒雌獸呢,這會兒都不敢看江言的眼睛。
垂在地上的尾巴甩了幾下,他結巴道“那我去忙了,還有好多食物要分配。”
江言借著機會,也跟去部落中央看看。
中央熱鬧得很,獸人們都來領食物,十幾頭已經宰殺的野豬累堆著,像一座堡壘的城墻。
經過的獸人熱情地喚著他,他還看見有一陣沒見過的阿爾。
“阿爾,最近過得怎么樣”
阿爾黝黑的面龐垂下,靦腆一笑。
“跟狩獵隊去了幾處比較遠的地方,雖然有些危險,但收獲不小,帶回來的肉可以支撐好一段時間,天冷了,大伙兒可以安心休息。”
江言一想,認為建地窖的事更加有必要跟族長說。
族長還在進行食物分配,他一一掃過四周的獸人,陸續來了幾個雌獸與他說話,阿嵐正在前面切肉,沖他晃了晃尾巴。
江言問“阿喬沒來嗎”
雌獸們搖頭,
“有一陣子不見阿喬了,興許在睡覺,晚點估計阿武跟焜會過來領食物。”
江言點點頭。
此刻情云風暖,適合在陽光底下睡一覺。
不過他還是打算去看看對方。
上次腌制的蘿蘿白已經能食用了,江言抱了兩罐,路上碰到焜。
焜這小子正跟著雄獸們搬柴,他問“你雌父在山洞嗎。”
焜道“在的。”
江言“我去看他。”
抱著兩罐腌制好的蘿蘿白來到山洞,這里冷冷清清的。
石臺上,露出一截垂落的蛇尾,江言揚聲,喊“喬。”
正在日光底下睡覺的阿喬探出一張疲倦的臉,臉色顯得泛白。
他囁嚅一聲,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