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長姐,小妹。”
話音未落,一股子濃烈的米香味撲鼻而來,徐瑾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徐母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米油走了進來,米油是窮人的參湯,乃是大補之物。
徐瑾瑜這會兒從沒有覺得自己食欲這么強烈過,幾乎眼巴巴的看著那碗米油。
“餓了吧,快吃,娘特意用碗倒了,不燙不涼正正好。”
徐母一臉慈和的將碗端給徐瑾瑜,那溫和的眼神看的徐瑾瑜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
“謝,謝謝娘。”
“謝啥,你能醒過來娘就謝天謝地那鎮上的大夫也是二把刀,還說大郎醒不過來,改明我非得去他門頭呸上幾口讓他咒我們大郎”
徐母氣呼呼的說著,看著柔婉清麗的婦人,一開口炮仗似的。
徐瑾瑜用勺子將溫溫熱的米油送進口中,馥郁的米香,黏稠綿密的口感讓他愛不釋口,沒多久就將一碗米油吃光。
一碗米油下肚,徐瑾瑜覺得那股燒心的勁兒小了些,這才自然的拉著徐母的手
“娘,莫氣了,我現在好多了。”
要不是渾身無力,徐瑾瑜高低得下地走兩圈給徐母看看。
只是,看著徐瑾瑜那有了神的眼睛,徐母心里的巨石可算放了下來,隨后便抱著徐瑾瑜哇哇大哭起來
“好了好好了好啊我的瑾瑜啊”
徐瑾瑜有些不解,但隨后,一段模糊的記憶才慢吞吞的涌了上來,不情愿的勁兒就像是不愿意想起這件事一樣。
徐母一哭,大妮也默默垂淚,小妹更是抱著徐瑾瑜的手,抽抽噎噎
“哥哥,小妹以后不嘴饞你的白米粥了小妹也不吃糖了,給哥哥攢錢買藥,哥哥不要離開我們家好不好”
小丫頭哭的稀里嘩啦,徐母也哭的撕心裂肺,徐瑾瑜的肩膀,袖子都被打濕了。
大妮拉了拉徐老婆子的袖子,弱弱示意,徐老婆子嘆了一口氣,終于問道
“大郎,侯府那邊,你想回去嗎”
徐老婆子認真的看著這個打小看到大的孫兒,卻突然覺得這孩子今個看起來似乎有些與以往不同了。
眉眼還是那個眉眼,可是通身那股子矜貴,卻越發像極了她早年間伺候過的大戶人家里的少爺。
徐老婆子只將這歸咎與那件事帶給她的錯覺,心里嘆息一聲,沒有多說。
徐母一聽,也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等著徐瑾瑜的回答。
而徐瑾瑜想起記憶中那侯府抱錯的孩子,自己這一家子的配置,只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不是他當初調劑心情看過的一本小說里的炮灰一家嗎
按照原文,自己被認回去后,會被親爹媽強壓著給那個假貨做槍手,等被榨干最后的價值后,無聲死去,為假少爺的青云路做一塊無聲的墊腳石。
可如果他沒有記錯,在原文里,真少爺是暈著被抬回侯府,據說是侯府“重金”請了大夫,將他救活。
但之后,侯府便口口聲聲是現在的親人看他不好了才丟給了侯府,真少爺因此心痛難當,又年紀尚小,只得在侯府住了下來。
可住也不是那么輕松,真少爺并未被恢復身份,而是被以一個遠方親戚的名義安置在了偏院。
假少爺依舊是高高在上的侯府世子,而真少爺卻在幽冷的偏院被下人們百般欺凌。
等真少爺顯露天分后,就開始了嘔心瀝血,為他人做嫁衣的炮灰事業。
而現在
似乎正是他要被認回去之前。
他在被認回去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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