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氣冷寒,直凍的人手指發僵,但徐瑾瑜方才就已經看過,擱置在號房角落的木炭都是已經受潮的可以滴水的木炭。
這種木炭不知是怎么能受潮至此,但若取用難以燃燒不說,很容易被煙霧嗆咳。
徐瑾瑜正在看著題目,對面的考生受不了冷,直接點了木炭,可沒想到,沒點著不說,反而被嗆的咳嗽起來。
“噤聲”
那學子被嚇得一個激靈,直接連一旁的硯臺都掉進了炭盆,那兵卒都要吹哨示警了,學子連忙捂住嘴,憋的眼睛通紅,差點被背過氣去。
如此一來,只怕即便在沉心答題,也不負原本狀態了。
徐瑾瑜雖然聽到了身邊的動靜,可是卻沒有抬頭,這會兒他正認真的看著考卷。
平心而論,這考卷的內容尚不如書院月試的題目難,是以徐瑾瑜只一提筆,便停不下來。
即便是停筆,也是在胸口處捂熱凍僵的手指罷了。
那下筆如神的模樣,直看的對面的學子艷羨不已,而他卻因為方才一番心驚膽顫,而腦中一片空白。
縣試的第一場,是考經解,按照常理論,只要能答對六成便能成功考過。
畢竟,四書五經的內容實在廣博。
不過,在徐瑾瑜看來,確實簡單的不得了。
書院經解題還有用字與字之間間隔的距離來讓學子自己揣測填寫什么,可是縣試他竟然沒有
簡直太體貼了
不過一個上午,徐瑾瑜就已經答的七七八八,等到中午放飯之時,徐瑾瑜看了一眼那已經零零星星沾上霉點的干硬餅子和零星飄著半片葉子的熱湯敬謝不敏。
如此寒冷的天氣,也難為那司記能搜羅來那些發霉的餅子了
至于那熱湯里的菜葉,誰又知道怎么來的
徐瑾瑜調整好心態,又用了半個時辰答完題目,便直接籠著手,發起了呆。
幾次那兵卒都看過來,可是徐瑾瑜都沒有心情理會。
自他穿越至今,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餓肚子的滋味,饑腸轆轆,直餓的人燒心。
徐瑾瑜不由緩緩收緊了袖中的手指,這可真是不美好的體驗。
終于,等到酉時正,隨著一聲“考生起身,離開考棚”,所有學子紛紛起身離開。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我就快要想出來了我就快想出來了啊再給我一點兒時間”
一個兵卒壓著一個不斷想要往回夠的學子,冷面走過,那學子一陣哭,一陣笑,竟然幾若癲狂。
隨后,人群中發出幾聲嘆息。
徐瑾瑜順著人海走出,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徐母
“娘您怎么來了”
徐母直接把準備好的裝了熱水的竹筒塞給徐瑾瑜,又給徐瑾瑜塞了一只熱乎乎的蔥油餅
“我聽慶陽說了考場的事兒,就在這兒等著了,冷不冷,餓不餓”
徐瑾瑜大口咬了一口蔥油餅,噴香溫熱,又柔軟彈牙的餅子一下子拯救了徐瑾瑜那空空如也的胃囊,徐瑾瑜只來得及“嗯嗯”兩聲,便大口的吃著餅子。
不多時,其他四人也走了出來。
徐母的熱水蔥油餅,讓幾人幾乎感動的哭了出來
“太難了,嗚嗚,太難了”
“簡直餓煞我也”
“嬸子簡直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好吃好吃真好吃”
一群人吃的那叫一個噴香,只看得周圍學子們紛紛投來怨念的目光。
考場里干硬的餅子咬都咬不動,他們也餓啊
偏偏這幾人還吃得那叫一個向
于是乎,當天小小的清丘縣上的蔥油餅攤都被購買一空。
徐瑾瑜等人一吃一喝,這才回到了小院,溫暖的屋子讓眾人如獲新生。
“可算是活過來了”
“號房里的炭那哪里是人用的跟水里泡過似的。”
“應該就是水里泡過的。”
宋真摸了摸下巴,如是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