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這才又道,“另有盛京風俗館與邊上的宅子有暗道相連,這也是一物證。吉川幸子偽裝成婢女住在柴房中,可柴房暗通別處,住處奢靡。此種種不合常理之處,足見她身份成疑。”
說完,又朝外看了一眼,這才道“其二,人證。慧娘、玉芳此二人能證明,她們幫著接待了哪些官員,打探了哪些消息,她們聽命于誰。除此之外,與她們同期被培養的五個女子,不知所蹤。吉川幸子說她也不知道,也就說還有女細作未曾歸案。”
慧娘和玉芳被帶進來,把當日的話再重復了一遍。
桐桐這才看吉川幸子“其三,本人招供。”
吉川幸子低著頭,沒有反駁。
小皇帝覺得很有意思明明本人已經招供,林叔珩卻偏從物證開始,其次是人證,最后才是本人口供。
這個就叫鐵證如山吧。口供易翻,可物證卻推不翻的。
所以,得來的結果就是板上釘釘的,不存在有爭議的地方。
那么,這個女人甚至于這些女人,都是倭國的細作,這一點上不存疑。
桐桐這才又看向一直閉目的李廣田,“李大人,是吉川幸子招供,供出了你。”
李廣田睜開眼“一個細作的話,如何當真”
四爺輕輕一笑這話一問,你就掉到她的坑里了。
果然,就聽桐桐說,“是啊您是封疆大吏,新明并未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因為,下官聽了這話,也這么想。一個細作的話,豈能當真我能因為一個根底還沒查清楚的細作,去妄下結論,相信為陛下牧守三省的柱石之臣存有謀反之心嗎我不能因此,在吉川幸子招供了您之后,我沒有去找您。
我當時不信我心說,一個文臣,要謀反,沒有軍中配合是做不到的。難道軍中也有人與你聯合了可便是有,你能全信嗎他人又怎會為你嫁衣裳你要真有此心,你一定藏著人手。藏哪呢一定不能近,近處藏不住太多的人;也一定不會遠,因為遠了,你不能隨時召喚來用,便會心有不安。
于是,我基于這個假設,假設真是如此。那么,盛京城外,方圓三十里到五十里一定藏著人手。這個地方得男壯丁多,且有正當的理由隨時出門不惹人懷疑。于是,陳家莊,一個游商家族就進入了我的視線。
然后,為了證明我是想多了,也為了證明你的清白,我去了陳家莊。那里的地勢極好,易守難攻;那里戒備森嚴,任何人上山都有信鴿送信。那里沒有老幼婦孺,只有青壯那里沒有雞鳴狗叫,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安安靜靜;那里的果子掛在樹上無人采摘,無人在意;那里的房舍一模一樣,各個建造的如堡壘;那里沒有紅燈籠,不貼紅對聯,他們以白為吉。甚至于盆栽和院子里的景觀樹都保持著倭國人的風格。他們會夜里山上,山上藏著兩千人馬,藏著足以裝備兩萬人馬的火器。
后來,我才知道。陳家有個女兒嫁給了您一位外室的弟弟。于是,陳家與您有了明面上來往的借口。到了這里,我所有的猜測都驗證了。”
“無稽之談”李廣田嗤笑一聲,“省城城外有這么些人,這么些裝備,身為巡撫的本官一無所知,此乃本官失職但盛京乃至盛京附近,有多少官員呢你又怎么篤定,這個人一定是我”
桐桐一拍手,“問的好陳家主若是只有口供,這不足以取信我。萬一他也是誣陷您呢”
李廣田抬眼看她,“是啊他就是在誣陷本宮。”
桐桐便笑了,“你覺得我一路很客氣,把你帶回來只是待審,所以,你以為,我必無實證,可對”她說完,便正了面色,“我帶你回來,是因為法我無權審問一品大員。我對你客氣以待,也是因為法,在你未曾定罪之前,我得保證你作為人活的有基本的尊嚴。但這不意味著,我無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