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晴
真正愛你的人,不會舍得以任何理由欺負你。
青梅觀察日記
他是哥哥,自然知曉哥哥看待妹妹的眼神,所以許嘉時的心思一點都不難猜。
家里的長輩都說許嘉時對陶幼心比親哥哥還好,現在看來的確如此。他不過是讓陶幼心做些小事,許嘉時就無法忍受,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跟舅舅和舅媽一樣。
可惜他不是其中一員。
“我不過是叫她做一些舉手之勞的小事,也算使喚”鄭家康不停地撥動著手里的魔方,囂張挑眉,“你沒把她當妹妹,自然不知道怎么做哥哥。”
“我沒有妹妹,但起碼我不會讓一個女孩做這做那,即使只是小事。”許嘉時直視著他。
“呵。”鄭家康輕蔑一笑,滿不在意道,“既然你這么看不慣我的行為,那你去告狀唄,跟他們說我讓陶幼心端茶倒水,看他們會不會來教育我,把我這個不盡職的哥哥攆出去。”
許嘉時眸色微閃。
鄭家康是陶家血脈至親,即使當著長輩的面讓陶幼心倒杯水,大家也不會覺得有什么。
但他就是看不慣。
鄭家康那些看似細小的行為并非無意之舉,更像是自我價值感低,以驅使他人做事的方式獲取虛假的滿足感。
他對鄭家康不夠了解,無法憑這短暫的幾分鐘去判定一個人的本質,但他不絕不會容忍別人這樣對待陶幼心,即使是她哥哥。
之后幾天,許嘉時每天都會過來。
鄭家康仍然會指使陶幼心幫自己做事,他的要求單看并不過分,讓人捏不住錯處,簡直肆無忌憚。
連續幾次后,許嘉時確信鄭家康的種種行為是故意為之。
“康康哥哥,你的衣服洗好了。”洗衣機提示聲響起的時候,陶幼心朝屋里喊了一聲。
然而鄭家康沒有一點要行動的樣子,反而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不客氣的發布指令“幫我晾一下。”
陶幼心有些郁悶。
最近鄭家康叫她做的事情越發頻繁,但真論起來又都無關痛癢,念及他如今的情況,陶幼心還是選擇包容。
她放下手里的遙控,起身去洗衣房。
正當她俯身去打開洗衣機時,忽然被許嘉時按住肩膀“他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你什么時候這么會照顧人了”
陶幼心詫異于他的突然出現,愣了一下才回“只是晾一下衣服。”
“現在是晾衣服,那昨天和前天,甚至我沒來的那段時間,他又做了什么”許嘉時凝視著她的眼睛,“你越是聽話,他越覺得你好欺負。”
陶幼心沒有反駁。
雖然有時神經大條,但不代表她真的毫無感知,鄭家康的行為越發明顯,可她記得爺爺奶奶說過,哥哥生病了,要包容。
她緩緩低頭,帶著一聲嘆息“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每年過節,他們兩家人和爺爺奶奶都會聚在一起,小時候她跟鄭家康一起爬樹,爬到一半上不去、下不來,鄭家康就站在樹下,用稚嫩的肩膀撐起她的腳。
那時候的她可不像現在這樣苗條,她踩著鄭家康的肩膀,鄭家康身體直打顫。
她害怕地喊著“哥哥”,鄭家康咬緊牙關鼓勵她“心心別怕,哥哥在下面接著你。”
快接近地面的時候,她腳底打滑摔了下去,是鄭家康給她當肉墊,磨破了手皮。兩人臟兮兮地回到家長,鄭家康把一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被訓了一頓還偷偷朝她咧嘴笑。
過年發了壓歲錢,鄭家康帶著她去逛街。路過鞋店時,他們一眼看中櫥柜里的蝴蝶花皮鞋。
那雙鞋子很漂亮也很貴,花掉了鄭家康手里的所有零花錢,她搖頭擺手不敢收,鄭家康卻沒有一點不舍“哥哥給妹妹買禮物是應該的。”
“還有啊,我以前應該跟你說過,他們家門外有一片花圃。”
鄭家屋外有一小塊地上種著應季的鮮花,她說花花漂亮、很喜歡,后來每次去鄭家,鄭家康都會摘幾朵花來迎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