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職工作是演員,又因演員的身份,而成了比那些年輕偶像還讓人狂熱的藝人,如今,又自己改寫了劇本,陳索菲看了一小點,便知道了含金量。
演員兼任編劇,這是很多演員都難以接受的事情。
然而放在虞漁身上,她卻輕而易舉地接受了。這一切就像是魔幻現實主義。
陳索菲這話,似乎完美地契合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理狀態。
是啊,真魔幻啊。
虞漁飾演的江初眠魔幻,而虞漁本人更加魔幻。
虞漁作了編劇。
演員們便自然而然地來朝他問戲。
譬如吳文鐸,又譬如江覺。
第一幕戲虞漁重新改了。
于是拍攝的時候,虞漁是坐著頂軟轎過來的。
依舊是她選的,桃紅色的軟轎。
她使得那天空下著小雨,然后,她如同那日在渡口上那樣,從轎子上下來,丫鬟給她打著傘。
她手里捧著那幾簇桃花枝,指尖帶著丹寇,上頭微微濕潤著。
這新拍攝的一幕,比起第一幕的隨意發揮,更令江覺頭腦發暈。
她幾乎是復刻了那日演藝世界里所發生的事,那演藝世界本就是她所主導,她的臺詞都是自己設計的,便不存在所謂的抄襲。
這次再演的時候,虞漁才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在這幾次的演藝世界中,慢慢具備起了某種能力她似乎已經善于將她想象的一切變為現實了,并且是有意識地將其變為現實。
在第一個世界里,她不過是隨著劇情走,一路官至丞相,在第二個世界里頭,她略微有了點自己的意識,在玉城里面成長為了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存在,而在第三個世界里,她似乎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扮演一個怎樣的存在,欲要令劇情發展到何種程度,并且到了第三個世界,她的所有目的
,都在她的微不可察的主導下,成為了現實。
所以,她在這一次,才如此迫切地想要成為編劇,寫自己的故事。
恍然間,她似乎極端地具有了自主意識和審美觀念。
好像終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似的。
因而在江覺呆呆地看著她,忘記了行動的時候,虞漁瞬間便出了戲。
她對江覺說“江老師,你這樣不行。”
江覺回過神來,卻見虞漁正抬眼看著她。
“抱歉,沒有完全入戲剛才”剛才她從轎子上朝他走來的那一幕太震撼了。
不是什么炮火齊鳴的震撼,而是那種
各種隱喻忽的在他的腦子里炸開似的震撼。
虞漁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溫熱,柔軟,貼上他的時候,江覺的手心出了熱汗,他清俊的眉骨上露出幾分隱忍。
而虞漁對他說“你要想象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丈夫。”
“你厭惡我,而又無法克制地看著我,你心中得生出一種憋屈而背德的愛意和占有欲。”
“明知我是你的妻子,卻不能同我發生任何事,可又難以克制你想要”
“然而最終還是被虛偽的使命感侵占了,你故作厭惡,你此刻只是還沒有明白你心中的真實想法。”
她的聲音每個字都柔軟,那雙眼睛烏黑而濕潤。
當她提到妻子、丈夫、背德、占有欲、難以克制這些詞的時候,江覺只覺得腦子似乎沸騰了起來。
是,的確難以抑制。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而鏡頭外的吳文鐸幾乎是用一種很陰沉的眼神,在望著江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