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前方的地面上放著一枝花,花瓣已然有些衰敗痕跡,她一次又一次試圖將靈力注入其中,很快鼻尖額頭都布滿了汗珠。
她鼻尖上有顆小痣,汗水晶瑩地附著在上面,她抬手擦去汗珠,往日里蒼白的唇因不甘心地咬過,泛著嬌艷的光澤,讓他想起在凡人界見其他弟子吃過的某種汁液飽滿的水果。
秦白霄倏地睜開眼,握緊手中劍再次開始練劍。
不管她在干什么都無所謂,只要不是傷害兄長的事,都與他無關。
兩人都一門心思修煉,就并未注意到屋里的人也沒休息。
秦江月手里握著身份玉牌,自從和薛寧開誠布公,她就把這東西還回來了。
她倒是完全不擔心他反悔,再找人把她趕走。
他也確實不會那么做就是了。
將經脈里最后一點點靈力注入進去,玉牌緩緩亮起來,很快,慕不逾的聲音響起。
“江月你還能操縱玉牌”
似乎驚訝于他居然還有點靈力。
秦江月沒回答這個問題,只說自己要說的事,他的靈力太少太少了,支撐不了多久的對話。
“弟子已經讓薛寧不再碰后山的藤蔓了。”
慕不逾沉默良久才說“你知道了。”
其實他想問他是如何知道的如果是以前,他并不意外他會知道,但現在秦江月什么樣子天下人都一清二楚,居然還能看出來
要問的話已經到了唇邊,但秦江月說“很快就沒人知道了。”
慕不逾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這個時候,秦江月靈力徹底耗盡,聯絡中斷,他的身份玉牌,徹底變成了廢石一塊。
秦江月隨手將玉牌扔到床頭。
床榻的這個位置,恰好與薛寧選擇的修煉位置一墻之隔。
這里沒人設下什么結界,于是她的嘀嘀咕咕,他耳力敏銳,聽得一清二楚。
她在很努力修煉,嘗試讓無根之花盛放。
花苞卻一直不給面子,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還沒反應。
秦江月平躺著,墨發鋪滿了床榻,寬大的黑袍松了腰帶,他整個人如同墨色的蝴蝶在休憩,雙眸閉合,似乎是睡著了。
但在聽見薛寧念叨“秦江月怕不是故意蒙我”時,那雙眼睛睜了開來,沉靜清冷的雙眸緩緩泛起一絲漣漪,因孤獨寂靜而在他周身泛濫的壓抑如同被驚擾,找到了出口,緩緩消散了。
一墻之隔的另一面,薛寧踢了踢也在修煉的小神龜“你說這花保真嗎它是不是有問題啊他故意給我個假花,讓我成不了事,有沒有這種可能”
明明之前她催生那些種子還有些成效,對這枝花卻半點效果沒見到。
小神龜正要說真君不是那么無聊的人,就見薛寧提起裙擺跑出去,很快拿了什么東西回來。
天蒙蒙亮,萬物即將復蘇之際,薛寧拿了一根之前劈下來的藤蔓說“既然花不行,我換個試試就知道了。”
反正秦江月只說不讓燒這些藤蔓,也沒說不讓拿來修煉。
有現成的,不用白不用。
薛寧一鼓作氣,把攢了一晚上無法重喚斷根之花的靈力送進了藤蔓之中。
無爭法閣里,紫衣金冠打坐修煉的慕不逾猛地從入定中睜開眼。
薛琮,你女兒是不是有病
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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