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讀書功課難,一是出仕當官的難。
程箴與聞山長那時皆不太理解,考中科舉出仕,無論如何都是官身,如何就難了。
做個清廉的官員,愛護百姓,忠于朝廷,這是朝廷對他們的要求,起碼是明面上的要求。
清官不易做,做個好官,更是難上加難。
程箴看著程子安在抬手揉眉心,忙心疼地道“子安你回去就歇著吧,莫要熬夜了。”
程子安道“阿爹,我回去先用涼水洗一洗就清醒了。等下衙門估計還有人來,我得見一見。”
程箴愕然了下,道“子安可是說寧縣令”
程子安搖頭,笑道“是謝縣令。”
謝縣令在公堂上時,明顯對他們不對付,他來的話,就是告密了。
程箴對謝縣令的印象不大好,皺眉道“謝子晦此人,未免太過小人行徑。”
程子安道“小人有小人的好用,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無妨。”
程箴失笑,進了后衙,對程子安道“我先去看看你阿娘,等下我來前衙。”
程子安道“阿爹這些天太累了,早些歇著吧,我能對付。”
程箴沒再堅持,關心了兩句就離開了。程子安回到屋內,莫柱子打來溫水,他急匆匆洗漱了下,換了衣衫出來,晃悠悠去了前衙值房“柱子,你去守門,若有人來找我,你領進來就是。”
莫柱子領命前去,程子安翻了一會公文,他領著謝縣令進了屋。
程子安放下公文,笑道“謝縣令過來坐,這般晚了,找我有何事”
謝縣令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恭謹地道“程知府都還未歇息,下官哪有臉面歇著。再說,客舍里動靜太大,下官如何能睡得著,實在是煩了,便出來走動透氣。”
程子安眉毛微挑,哦了聲,“客棧里的屋子,走動起來是聲響大了些。”
謝縣令臉上浮起意味莫名地笑,等到送薄荷水的莫柱子退出去,湊上前低聲道“程知府有所不知,客棧里的動靜,不是走動聲響”
值房的燈盞,亮到半夜方熄滅。
晨曦初現,天色此地轉明,太陽緩緩升起,又是一個艷陽天。
辰時中,大家準時到來了。
今朝與昨日不同,大家先聚在公堂里,吃著薄荷茶歇息。
莫柱子前來,喚了一個縣的縣令前去值房“程知府請諸位先等著,叫到誰的時候,誰再進去,諸位放心,程知府會與諸位逐一商談。”
大家心道這般大的事情,是要私下商談,便沒放在心上。
待到莫柱子前來喚另外一人時,先前去的那人,卻沒有回來,不知去了何處。
如此一來,還留在公堂的幾人,面上不顯,身子不時轉來轉去。
身下坐著的凳子腳,被帶得不時在青石地面上摩擦,弄出吱嘎刺耳的動靜。
謝縣令臉腫眼皮腫,在一旁看著笑話“坐不住了,呵呵,看你們能蹦跶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