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二人看向他,梁螢起身行禮。
趙老太有好些日沒見到他了,忙起身上前,關切問“山中一切可好”
趙雉點頭,“暫且還能應付。”
趙老太憂心忡忡道“也不知那些官兵要圍困到什么時候。”
趙雉扶她進堂屋,寬她的心道“阿娘無需焦慮,兒自有法子處理。”
外頭的梁螢暗搓搓探頭。
趙雉冷不防瞥了她一眼,兩人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她匆匆避開。
不一會兒趙老太把自家崽叫進了廂房,坐到椅子上同他一本正經道“此次官兵圍山,這都兩個多月了,還沒有收手的跡象,我心里頭著實難安。”
趙雉沉默不語。
趙老太看著他,試探問“你跟老娘交句實話,心里頭可有底兒”
趙雉眉頭微皺,如實道“照目前這情形,倘若再圍兩月,恐難支撐。”
聽到這話,趙老太眼皮子狂跳,她沉吟許久方道“阿螢確實說得不錯,一直躲在山里終是處于被動。”頓了頓,“你可曾想過出路”
趙雉隔了好半晌,才道“想過。”
趙老太追問“在何處”
趙雉回答道“待這事告一段落,兒準備去一趟江原。”
聽到江原,趙老太不禁愣住,好奇問“去江原作甚”
趙雉耐心解釋“此番被圍困,置村民于危境中,實不應該。
“兒打算把蠻鸞山做為后盾,出去謀求新的出路,倘若日后能在江原立足,便可把鄉民遷過去,出行也方便許多。”
聽了這番回答,趙老太頗覺欣慰,拍他的手道“你心里頭有數就好。”
趙雉點頭,“兒心里頭有數。”
母子又說了些其他,趙老太原本以為他會留下用飯的,結果趙雉并未坐多久就離開了。
走到外頭的院子里,看到梁螢時,他頓住身形,面色有些古怪,“你過來,我有話要問。”
梁螢一點都不怕他,屁顛屁顛地走上前。
兩人出了院子,趙雉居高臨下問“你是不是同我阿娘說過什么”
梁螢裝傻,“大掌柜說的話阿螢聽不明白。”
趙雉冷哼一聲,指了指她道“你那點小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想把歪腦筋動到老太太身上,未免太天真。”
梁螢冷不防捉住他的食指,開門見山問“當初大掌柜說過會尋時機放我走,可說話算話”
趙雉的視線落到她的手上,指骨秀氣白皙,好似青蔥,他不自在地縮回手,“算話。”
梁螢“我便信你一回。”
趙雉沒有吭聲,離開村子后,他回去同李疑交代了一些事。
李疑是個書生,跟村里的老大粗完全不一樣,趙雉鬼使神差地捏住他的手腕觸摸,試圖尋找觸摸梁螢的那種手感。
李疑見他嚴肅的樣子,困惑問“秀秀怎么了”
趙雉盯著他看了會兒,又暗搓搓摸自己手腕上的皮膚。
梁螢身上的觸感是非常柔軟細滑的,那種手感很奇妙,有時候他會情不自禁想起那種滋味,有些沉迷。
收起心中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趙雉并未多說什么,只悶著頭離去了,留下李疑一頭霧水。
見色起意,他對梁螢多少還是起了心思。
瓷白如藕的手臂,艷紅如血的守宮砂,小巧纖秀的赤足,線條優美的小腿,以及縈繞在耳邊的呼吸,無不喚醒他作為男人骨子里的獸性。
趙雉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君子,但在梁螢跟前,他還是會稍稍表現得像個人樣兒,至少讓她覺得他是個人。
梁螢這個女人他還是想去圖謀的,跟自家老娘無關,就是純粹的見色起意,對她起了不軌心思。,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