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著求她別太心狠,自己在世間門孤身一人已經很艱難了,為何還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拋下他
這個問題她回答不出來,也不想去回答。
她只覺得自己臟了,配不上這個男人的真心實意,想要給自己一條生路,也放他再覓良緣。
可是陳安又特別固執,像什么話都沒聽到一樣,自顧喂她吃粥。
甄氏有些受不了他,一手掀翻了那碗粥湯,灑了一地。
她紅著眼道“陳安,我受不了你了,你放我一條生路可好
“你放過我吧,我一旦看到你,就會想起陳正深在我身上干的齷齪事。
“我跨不過這道坎兒我沒法面對你,也沒法面對這樣的自己啊。
“你不要再折磨我好不好,放我走吧,放我回娘家,我只想回娘家去,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家待下去了。”
這話重重地擊打到陳安的心上,他好脾氣地撿拾地上碎裂的瓷碗,自言自語道“惠娘不愿意在這里,那我們就搬到別處去好了。”
甄氏發狠道“你怎么還聽不明白,我只是不想再見到你。”
陳安微微停頓,手指不慎被碎片割傷,猩紅的鮮血瞬間門沁出,他卻不覺疼痛,只默默地把手指放進嘴里吮吸。
唇上沾染少許血跡,他看著她笑,有些鬼氣森森,“惠娘真狠心,你若走了,我陳安便是孑然一身了。”頓了頓,“發妻棄我,楊都郵也不會再重用我,愛人沒了,前程也沒了,你說,我活著還有個什么勁兒”
甄氏愣住。
眼前的男人不過三十出頭,他的五官并不出挑,因著有學識的緣故,身上有幾分讀書人的斯文清高。
現在那個千瘡百孔的男人用虔誠的眼神看著她,緩緩說道“惠娘不要離開我,我陳安已經一無所有了。”
甄氏沒有答話。
陳安重新坐回床沿,小心翼翼擁抱她,輕輕說“你若執意要走,我一定會殺了你,把你埋在這間門屋里,日日夜夜伴我。”
甄氏露出奇怪的表情看他,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道“我想要陳正深的命,你能給嗎”
陳安愛憐地撫摸她的臉,頗有幾分變態,“你看,人活著就得有盼頭,只要有了盼頭,才會有活下去的希望。”
甄氏盯著他,沒有答話。
陳安自言自語道“只要你別走,要什么我都給,什么都給。”
他像魔怔似的不斷重復這句話,給人一種詭異的陰深。
沒過兩日,太守府的催命符被一商販送了來。
陳安接到消息后,便去了一趟梁螢他們落腳的小院。
這陣子楊都郵已經停了他的差遣,他很空閑,能做很多事。
確定沒有人跟蹤后,陳安才敲門。
不一會兒一男子前來開門,兩人對了暗號,確保無誤才放他入內。
梁螢走到屋檐下,她易過容貌,跟以往大不一樣,只能從體型上分辨。
陳安向她行禮。
梁螢回禮,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進了廂房。
陳安就太守府目前的內部情況同他們細說一番,他跟了楊都郵十多年,對太守府的里里外外都清楚明白,是最佳引路人。
趙雉就永慶的城防關卡細問了一番。
陳安從袖中取出自己畫的城防草圖,同他講解。,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