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見識過他們這幫人的實力,許太守定然不愿意主動去挑起俞州的戰火,但他們用實力證明,或許真的可以以小博大。
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尋求時機獲得生存的機會。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道里,朝廷的作用相當于死了沒埋。
各方諸侯紛爭四起,為著地盤你爭我奪。
這些群雄有門閥世家,也有烏合之眾,大大小小到處都是,朝廷內斗都忙不過來,哪有精力去跟這些諸侯周旋
許太守很是無奈。
這些年他跟以前的王太守狗咬狗,而今那王太守下了黃泉。也幸虧他被殺了,若不然他過來求援,肯定是求助無門的。
這也許就是臨都的時運,不該落到俞州的口袋里。
雙方有心共同圖謀俞州后,許太守從想搞土地下放變成了一塊兒打俞州。
那俞州可是他的老鄰居了,比梁螢他們更了解。
臨都左靠永慶,右靠俞州,中間還夾著一個雁門郡。
相對而言,雁門郡就是墻頭草,誰厲害它就往哪邊倒。
那個郡只有四個縣,里頭只有幾萬人。
俞州嫌它太小不夠塞牙縫,弄過來作用不大,也起不了什么威脅,索性留著做俞州和臨都的緩沖。
眼見天色不晚了,許太守回驛館,明日再繼續商事。
白日里趙雉外出,直到入夜才歸來,梁螢到他的院子里同他說事,不曾想那家伙居然坐在油燈前研究起兵書。
現在還沒入伏,他穿著輕薄的粗麻衫,坐在椅子上一邊搖蒲扇,一邊苦思冥想。
許多字趙雉都不認識,也不會問梁螢,覺得沒面子,多數都是問的李疑。
李疑會跟他講,但到底是門外漢,對兵書里的意思也理解不透,全靠趙雉自己用經驗去悟。
門虛掩著,梁螢拿著蒲扇走到門口探頭。
聽到聲響,趙雉本能地把兵書合攏。
梁螢的視線落到桌上,似笑非笑道“趙郎君著實用功。”
趙雉沒有吭聲。
梁螢暗搓搓走上前,瞥了一眼,“在看司馬法”
趙雉想起身走開,卻被她按坐到椅子上。
她的手不安分地落到他的胸膛上,故意說道“上回我把吳元給你哄回來了,你可不能反悔喲。”
趙雉“”
梁螢伏到他的肩上,笑瞇瞇問“你看得懂司馬法嗎”
趙雉斜睨她,“總比三字經好。”
梁螢失笑。
她覺得這個男人的自尊心還挺強,“為何不來問我呀”
趙雉沒有吭聲,只再次起身掙脫她的束縛走到竹榻邊,嚴肅道“我要歇著了,阿螢有什么事明日再說。”
梁螢撇嘴,“說話不算話的東西。”
趙雉“莫要不正經。”
梁螢搖著蒲扇,“今日許太守過來了,你知道嗎”
趙雉點頭,“知道。”頓了頓,“他來作甚”
梁螢“想來求我們助他搞土地下放,被我拒絕了,讓他借兵把俞州的事了了再說。”
趙雉愣了愣,試探問“他可愿意”
梁螢道“由得了他說不嗎”
趙雉“”
他默默地坐到竹榻上,發現這女人越來越強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