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歸就主動靠過去,低聲繼續“我看見咱們殿下被小道士趕出房間,求了半天后,竟然打算爬窗子進去。”
聽到這話,阮鶴睜開眼,意味不明地說了個“該。”
李時歸一臉詫異,嚷嚷道“你怎么回事啊,那可是咱們殿下,怎么就該了”
“你不會也被小道士下了迷魂藥了吧殿下被迷得三魂五道的,你也站到人家那邊。”
阮鶴瞥了她一眼,眼神中無言與嫌棄情緒交織,吐出一個“我看你也該趕出去幾天。”
“啥”
阮鶴懶得理她,扭頭又看向遠處,只剩下一個撓著腦袋的李時歸。
而溫度不斷上升的房間里,有人貼在長公主殿下耳邊,問道“知道錯了沒有”
鐘覺予拽住對方的衣領,眼尾的水珠終于落下,她極力穩住聲調,想要說出最真誠的道歉,
可還沒有說出口的字句,瞬間就被堵住,被冰鎮過的櫻桃,隨著指尖頂入,讓鐘覺予說不出如何話,勉強分神擠出的思緒,全部變成一片空白。
“別”哭腔聲與哀求夾雜在一起。
空空如也的盤子被甩落在地,卻無法理會。
指尖抵著櫻桃,如同推著個冰球,往最深處走。
另一人輕笑著開口,在耳邊留在滾燙字句“知道錯了鐘謹言。”
“為了一個夢躲我你當真是厲害啊,我的殿下。”
鐘覺予想要辯解,卻再一次被堵住。
這人恨不得把惡劣寫在臉上,打定主意不肯聽,要將懲罰持續下去。
時間流逝,天邊的一輪彎月不斷往下墜,黑夜將天地萬物浸染,遠處的城墻守衛增多,一排人密密麻麻站在上頭。
公主府門口的馬車逐漸散去,歸于空曠大路,阮鶴、李時歸兩人等了一會兒,見徹底沒有人后,才打著哈欠離開。
夜越發靜了,只剩下蟲鳴與時不時的鳥叫。
那顆被水浸過的櫻桃掉落在地,滾動了幾圈,讓地板也多了淡淡水痕,片刻又有水落下,積出一攤淺洼。
洛月卿仰頭看向上面,啞聲道“掉了。”
跪坐在的長公主殿下拽住床簾,只能搖頭表示無辜。
可另一人卻不肯理會,冒出一句“該罰。”
闖進來的風掀開桌上的畫本,翻開一頁又一頁,里頭正是床里兩人正在做的事情,一幅幅復刻,不用著急,兩人還有很長的夜可以消磨。
木床響了一聲,床簾被扯落,掩住里頭畫面,燭火又沒了半截,努力地燃燒著。
洛月卿將倒下的這人抱住,俯身又壓了下去,被浸泡地發白的指尖撫過鐘覺予嘴角。
那人卻無神理會,眼前一片空白,只剩下陣陣耳鳴。
再等片刻,她又急忙拽住對方手腕,慌慌張張地搖頭說“我錯了。”
終于抓到了個機會,將一晚上都沒能說出口的話講出,本以為會被放過。
可洛月卿卻笑,反問道“殿下在說什么我聽不清。”
于是,長公主殿下辛苦說出的話就這樣作廢。
又是一陣陣的潮水涌來,之前是鐘覺予盡力,這次就該小道長了。
洛月卿深知公平兩字,有來有往才能長久。
屋外的風聲越來越大,無云的天空只剩下彎月,想來明日也該是個不錯的天氣。
地上的櫻桃再也無人在意,幾次被吹得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