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像是壓抑著什么的沉重呼吸,夾雜著低吟。
沈廷煜第一時間擔心徐清然是因為之前傷勢未愈,睡得不安穩,就快步走到墻邊把燈打開。
暖黃色的燈光亮起,他回過身,視線落到房里唯一的大床上。
下一秒,卻被映入眼中的一幕震驚。
暗色床褥之上,徐清然就在那里。
身上只套了件寬大的長袖襯衫,沒有躺著休息,而是以一個極具沖擊性的姿勢,雙手撐在身前面向他跪坐著。亮燈時他正微微低頭,沒有任何阻擋物的兩條腿暴露在空氣中,原本就很淺的膚色在深色床被的襯托下,更顯清晰。
察覺到了動靜的徐清然,下意識抬頭。
兩只多情的眼睛里,泛著一層寒月般清冷的水霧,將底下的情動之色暈染開來。
沈廷煜錯愕地看著他,眼角余光甚至發現他周圍的位置上,凌亂地散著許多且種類繁雜的不可言說道具。再看地板,原先被他穿上來的睡服被他隨手丟開,附近還躺著一瓶莫名有點像傳說中潤滑油的物品。
穿著浴袍,身上還帶著沐浴后淡香的黑發藍眼男人沉默了。
而在這突如其來的寂靜中,似乎還能隱隱聽見微弱的,奇怪的聲響。
徐清然頂著他日常示人的冷清表情,面上卻又違和地泛著潮紅。
顯然,是受到了外部刺激,導致身體出現的發熱與敏感反應。
沈廷煜盯著他,開口時的聲音里帶著幾分顫動“徐清然,你在做什么”
更糟糕的是,他這會兒才后知后覺發現徐清然身上是他的襯衣。而且還是他日常在穿,全是他精神氣息的衣服。
理智線正劇烈震動,似乎就在崩塌邊緣。
沈廷煜的思緒是呆滯又遲緩的。
床上的人聞言,發出了一聲輕笑。
喑啞地回道“我之前在天龍不是告訴過你,我會為我沒考慮到你的心情道歉和補償嗎”
他邊說,邊用雙腿微微撐起身體。
伸出手指勾起放在腳邊的一個手銬,在似笑非笑地與沈廷煜對視間,主動將它扣到其中一只手腕上。
動作如此漫不經心。
慢悠悠的,偏偏就是這樣的不急不緩,更能給人帶來視覺上的沖擊。
“我現在,就在兌現承諾。”
這句話落下的瞬間,銬子的另一端,嗒的一聲靠在他主動放到身后的另一只手上。即便頂著這樣受限或放到被壓制方的姿態,他眼神和表情依然如此清傲。
沈廷煜再次沉默。
只覺得整個靈魂都在接受沖擊,不能理解這世界上怎能有人將那一身傲骨與放縱的柔軟融合在的一起,叫人難以自拔。
見徐清然面色紅得有些不自然,他皺了皺眉
,語氣不自覺帶上了擔憂“你又”
伴侶間的默契或許就是在日常相處中逐步提升的。
他話還沒問完,徐清然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微微瞇起眼睛說“對,我用東西提升了一下樂趣。”
“不過,是合法合規的那種。”
“跟之前的藥劑沒有關系。”
沈廷煜又不說話了。
放縱中的徐清然顯然忍耐得有些痛苦,尤其他現在又把自己給限制起來,什么都做不了。
“沈廷煜,就只有今天,我允許你肆意欺負我。”他用著慍怒又無助的眼神看他,“所以,你到底上不上”
沈廷煜能拒絕嗎
不,根本拒絕不了一點。這種情況下他要是還能保持風度和理智,就是真的不行了。
一時。
翻云覆雨,青燈搖浪,金屬的碰撞聲鋃鐺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