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法維斯再次返回想要看看林嶼有沒有好好休息時,卻發現那本該躺了蟲的床鋪,此刻卻空空如也,吊針被拔出掛在一旁不停滴水。
而雄蟲早已不在原地。
與此同時,在之前那間屋子里,林嶼又再次看到了格納。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林嶼恍惚還以為回到了與法維斯重逢時,只不過這次,那個重傷瀕死的成了格納。
為了防止格納向外求助,法維斯還特意在這個房間設了一名守衛。
“閣下”見到來者是他,看守的軍雌陡然一愣。
“嗯。”林嶼輕應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這這這
他們上將的雄主怎么會來這里
難道
軍雌的目光落在一旁血呼刺啦的格納身上,他不由得想起之前聽到的流言。
說是這個叛軍頭領格納似乎與上將的雄主從前有過一段糾葛,在上將出征后還將這位閣下虜到這里來,其中曲折有很多版本,傳的很是曖昧。
所以那些傳言莫不是真的
這位閣下這個關頭過來,不會一會兒聊著聊著舊情復燃,你儂我儂的還要救蟲吧
軍雌暗道不妙,連忙打開光腦,給法維斯發去消息。
格納現在被挖了翼骨,身上兩個碩大的血洞看著極其嚇人,嗓子也啞極了,開口時的聲音仿佛是砂紙在摩擦樹皮。
他費力的抬頭,用一直眼睛直勾勾的盯住林嶼“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而站在門口的雄蟲只是冷漠的朝他這方向掃了一眼,理都沒理他,徑直走向庭院的小湖。
在星艦里,尤其是來自邊緣星的星艦,水是珍貴資源,就算是格納如此奢侈的造了一個小庭院出來,卻也不會時時換水,久而久之這湖底下就淤積了許多的泥沙。
林嶼站在湖邊,回憶著之前仍翼骨的地方。
這底下一層淤泥還伴著沙子石頭什么的,脫了鞋也許會劃傷感染,林嶼思索到最后竟直接下了池子。
這一舉動可把旁邊看守的軍雌嚇壞了,幾個跨步走到了湖邊上。
他也不敢下去強行將對方拽上來,只得在邊上急道“閣下您怎么進去了快上來”
而處在湖中的雄蟲襯衣下擺很快沾上了水,冷色調的皮膚被發綠的湖水襯的更白,身影清雋,看著極具疏離感,一瞬間竟將這里硬生生的襯托成了好似浴池一樣的地方。
雄蟲對岸上的呼叫置若罔聞,彎腰將手伸進冰冷的湖水里,似乎在摸索些什么。
而旁邊被的格納像是陡然明白了他的意圖“你在找翼骨”
沒人回應他,但答案很明顯了已經。
“不,你找不到的”格納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妄圖從椅子上起來,然后靠近雄蟲。
這里那么大,而那塊比拳頭還要小的翼骨,早就不知道滾到哪里去了。
如果真要找,這地下不知道
有多少石頭,除卻將水抽干,再把地下陳年淤泥的沙土一一過濾,不然天知道僅憑一蟲之力又要浪費多少時間。
這簡直無異于大海撈針。
一個聰明蟲,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的。
哪怕格納早已經知道了林嶼對法維斯的在意
軍雌看他激動起來,連忙上前呵斥“退回去,不許靠近閣下”
開玩笑,要是對方這個樣子還能在他們上將來之前把閣下碰了,他絕對會把腦袋搞丟的。
而很快,收到了消息的法維斯也火速趕來了這里。
推開門,眼尖的軍雌一下子就看到了湖水中的那道身影,連忙快步走了進來,質問下屬“為什么不攔著雄主”
下屬也覺得很委屈“上將這我哪里敢”
他又不是活多了,雄蟲誰敢惹啊。
法維斯知道說他也沒有用,轉而對著林嶼開口“雄主,上來。”
軍雌朝雄蟲伸出手,示意他握住。
林嶼看了一眼,卻沒有照做,低下頭繼續我行我素。
“雄主”法維斯氣急,卻拿對方絲毫沒有辦法。
雄蟲就是他的死穴,打不能打,罵不舍得罵,一旦生氣還是自己遭罪,跟祖宗一樣供著,偏偏還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