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洛蒙,從喉嚨里發出嗯嗯的鼻音,很滿足的呼吸著,然后完全窩進哈蘇納溫暖的懷抱里,很依賴的把手貼在他的心臟那里。
哈蘇納想知道王吃飽了沒有,但他又問不出那樣的話,于是只好低垂著睫毛簾子,溫柔的摸他的頭發,靜靜地看著他。
這一夜他幾乎在數著時間,每隔一個小時,言諭就要劇烈發抖一次,哈蘇納必須把他的鼻子放在自己的心臟上,他才會逐漸安然睡過去。
整整八個小時,哈蘇納沒有合眼,星云很快就遮不住太陽,宇宙也開啟了全新的一天。
哈蘇納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放下,因為要照顧王,他就這樣散著領口出門去,給熟睡的王準備早飯,盡管刺銳的痛讓他不得不緊合牙關,動作幅度也有所減小,但他面上無比平靜,快速干凈又利落的做好了早飯。
飛行器的艙門外有雄蟲在敲門,哈蘇納打開探視窗,狹長的眼睛熬的紅了,冷靜問他“有事嗎”
雄蟲身穿太空服,漂浮在太空里,看見他的樣子,也料想到這八個小時可能發生了什么,雄蟲低著頭,悶悶的聲音傳來“閣下,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到母巢,您準備一下,白塔那邊有醫護團隊來接。”
“好。”哈蘇納點頭,摘下廚用手套,雄蟲又緊張兮兮的說,“昨夜發生了大事,天大的事。”
哈蘇納動作一頓,嚴肅道,“怎么”
雄蟲卻搖搖頭,聲音都在抖“我不敢說。慕斯元帥告訴我們先回白塔等待定論,一定要保護好王,不要讓任何陌生的蟲通過白塔的港口,時代要變了。”
時間撥回到昨夜凌晨三點,中央星系,王庭。
空氣里發出了刺耳的爆破聲,不知名的夜響擾動所有居民的精神力,通往王庭的每一條道路都被堵的水泄不通,軍團密密麻麻圍住王庭,不允許媒體拍照片,把他們全都擋在五百米開外,誰敢靠近一步就殺了誰。
王庭里,科里沙陛下看著自己亂作一團的雄子雌子們,他知道他可能要重蹈自己雌父的覆轍,那就是被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們殺死。
這件事的起因是大殿下,他唯一的雌子。
大殿下在銀河系外圍的邊境線上有封地,日常與星盜作斗爭,他想要剿滅星盜,卻被科里沙
阻攔,
理由是失去相互制衡的勢力,
人類會肆無忌憚地進攻蟲族星系,第一個淪陷的就是距離最近的荒星系。
而大殿下心生不滿,他曾親眼看見雌父與星盜組織的頭目費禮緹密會,言辭中提到了言諭,那位尚且年幼的蟲母冕下。
“您怎么能對蟲母冕下下手呢”大殿下一早就來質問科里沙,卻被拒之門外,驚動王庭。
僵持不下已有一天,帝國的權貴們去都在王庭外等著,鬧的沸沸揚揚,大殿下當著所有蟲的面,強勢的說,“雌父,是您派遣星盜劫持了安然嗎現在星網上都在說費禮緹劫持了第一軍校的雌蟲閣下,軍區也將王庭層層包圍了”
科里沙否認,“不是我。”
大殿下露出明顯不信的目光,但他也不知道言諭和安然就是一只蟲,只好慍怒道“好,那我們說另一件事,您為何不剿滅星盜就算沒有星盜制衡三方,那么,請求軍部支援邊境不行嗎荒星系離銀河系最近,那里有半個星球的污染平原,而且是四級星系,資源枯竭,根本不需要擔心人類進攻。”
科里沙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啊,先是荒星系,然后就是破碎星環,之后就輪到中央星系和白塔,只要有一個星系被攻破,北方的異族星系就會聯合南方的銀河系夾擊蟲族星系,你希望看見我們的子孫后代都死絕了嗎”
“雌父,”二殿下溫吞的說“我覺得大哥說的對。”
“閉上你的嘴。”三殿下抱著一名雄侍,慢條斯理道“你懂什么雌父的考量才最重要,帝國與軍部絕對不可能通力合作。”
四殿下與五殿下默不作聲,直到伊黎塞納從王庭外回來,他收回六翼,降落在宮廷里,邊摘手套邊闊步走來。
伊黎塞納的出現讓幾個哥哥都看向他,三殿下說,“你不是和一只雌蟲廝混在一起嗎怎么在這個時候趕回來了”
他們仍舊不知道伊黎塞納和言諭之間的關系,而伊黎塞納明顯也沒有沖著要保護科里沙的意思而來。
“我來做一個了結。”
科里沙望著他至今為止仍然很滿意的孩子,沒有躲避,直到伊黎塞納手里的子彈瞄準他的額頭,連開了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