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著冰冷的界碑,伊黎塞納的懷抱仿佛有著沁入骨髓的溫度,言諭有些貪戀這種感覺,被蜂翼圍攏住的狹小空間成為了fy01的最溫柔的港灣,耳畔是百米外軍校生們的議論聲,可是此時此刻,言諭第一次沒有對未知的深淵產生好奇心,他全部心情都沉淪在哈蘇納身上,而這些心情唯一能投放的對象就是伊黎塞納。
“伊黎。”
言諭沒有動,似乎是貪戀這份溫暖,他靠在伊黎塞納懷里,淡淡地叫他的名字,語氣很平靜地說了昨晚發生的事。
伊黎塞納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意識到了那種液體應該是雄蟲的脊椎髓液,但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言諭,盡管他知道如果不告訴言諭的話,自己未免有些卑劣,但是告訴了言諭,言諭一定會陷入到更深更深的情緒漩渦里去,那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言諭的善良是經年未改的靈魂底色,伊黎塞納珍惜這份底色,愛護這份底色,他知道言諭自從開始發育之后激素水平經常不正常,情緒多變,偶爾也會很辛苦,尤其是他體質孱弱,總是會生病。
但是沒關系,伊黎塞納無限包容言諭的任何脾氣,因為他喜歡他,他愿意忍讓,愿意把主導權給他,他絲毫不懷疑自己對言諭的
喜歡有多么重多么重,那份沉重從他見言諭第一面開始,將以他在永夜里消亡為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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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諭冷靜的嗓音動搖了伊黎塞納的決心,他幾乎從未陷入到兩難的境地里去,對他來說,黑即是黑,白即是白,從未有過猶豫,也從不為任何決定感到后悔,他做就是做了,一切后果他都扛得起。
但是很顯然這一次他不敢這么強勢。
“伊黎塞納,”言諭喊他的名字,柔軟的聲線變得清冷,“告訴我。”
懷里的言諭疲憊的閉起雙眼,他的精神一直很緊繃,身體在疲倦和亢奮之間游走,他沒有力氣了。
伊黎塞納還是決定告訴他。
比起隱瞞,他還是不愿意言諭蒙在鼓里,他有權利知道一切,也有權利自己決定對這些問題的看法。
大不了我安慰他,伊黎塞納鄭重的想,我愿意用一輩子去照顧他,不論言諭是否因為真相而生氣、崩潰、悲傷,還是什么別的反應,他都認了。
“是雄蟲的脊柱髓液,蟲族的身體有65都是蛋白質組成,15的水,15的脂肪,還有4的其他物質,包括費洛蒙、信息素、和排泄物。對蟲母和雌性來說,剩下那1是蜜囊和蛋白囊。對雄蟲來說,就是脊椎儲藏的黃金髓液。”
“黃金髓液不能再生。”伊黎塞納撫摸著他的臉頰,輕輕擦去他眼角殘留的眼淚,“抽出去就是抽出去了,這是雄蟲生命的最后一道保障,在遇到生存危機時,髓液能幫助蟲族絕地求生,哪怕一年不吃東西也能活下去,被稱為生死存亡的最后一道關卡,和死神擦肩,搶一條命。而雄蟲會把髓液奉獻給心愛的雌蟲閣下,這樣的話,他就將自己的第二條命奉獻給了雌蟲,用自己的命,換對方活下去。”
言諭怔怔的聽著,伊黎塞納輕聲說“你昨夜實在太難受了,哈蘇納先生用自己的髓液安撫你的信息素,這其實是個很長遠的打算,黃金髓液進入到蟲母腺體內,成為微型粒子包裹住蜜囊,形成一道屏障,這樣的話,以后你任何一個發育周都不會再覺得難受,不會再體弱多病。”
言諭低垂著頭,眼前閃現出他的身影,那么溫柔的,修長的身影,這個時候他在做什么在圍著圍裙,在鍋臺前做飯呢吧炒鍋飄出來的煙嗆得他眼角濕潤,迸濺出來的油花在他手臂上燙成一片紅點,他耐心的一遍一遍翻炒,抽空還要去看看另一個爐灶上燒的湯鍋,那勺子舀起來一點嘗嘗,覺得味道淡了添些鹽,覺得味道咸了添些湯,然后蓋上蓋子,出了廚房,在客廳里看著鐘表,坐著等待冕下回家。
言諭覺得心臟很緊,不知為何,他想起哥哥的身影,一模一樣的關懷和愛護,從來不計較得失,從來不曾對他有過苛責。他怎么能、怎么能承受這么多這么多的愛呢明明他們也應該被好好愛著的不是嗎
言諭悶聲說,“伊黎,我可能要先回家一趟,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