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諭記得那年,伊黎塞納的手猶如枯干的死木,黑漆漆的手指不再優雅漂亮。
以至于言諭午夜夢回,總是遺憾。
邁特西反應很快,拉住阿加沙,理智地說“不管怎么說,伊黎塞納現在是王
蟲陛下,能得到蟲母冕下的首肯,我想,他們之間應該存在著信任,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內情,您大可以等等看,是叛徒的話總會露出破綻的。”
邁特西一番話有理有情,阿加沙無從挑剔,只得先答應,等到了臨時指揮部,同慕斯和蘭諾一說,蘭諾拂了拂掌,微微笑著說“阿加沙陛下考慮的也不是沒道理,這樣吧,既然冕下需要一個雄蟲去談判,那不如就讓伊黎塞納陛下去,也能自證清白。”
伊黎塞納站起來,肅聲說“可以。我比你們都更了解他們,不管能不能談判成功,我都盡力一試。”
慕斯考慮著說“當然,你也有回不來的可能性,你帶著尖峰部隊一支小分隊去吧,不管成功與否,你得活著回來。”
言諭望著他,目光一碰上,伊黎塞納就移開目光。
像是怕泄露心事一樣,轉過身就離開了指揮部。
言諭無法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因為阿加沙的顧慮就是所有軍雄的顧慮,這非常合理,言諭站在情感的角度上來說是相信伊黎塞納的,但是站在證據的角度上來說,伊黎塞納確實需要自證。
阿加沙在綜合咖啡機那里,端著杯子坐在言諭對面,推過來一杯熱奶茶,“早上沒吃飯吧,喝點東西。”
言諭想喝,卻喝不下,想了想說“今天你有事嗎”
阿加沙本來低頭喝咖啡,一言不發,聞言抬眸,漆黑濃密的睫毛遮掩著布滿血絲的冷綠瞳孔,隔著鼻梁投下一片陰影。
“沒事,您說。”
言諭淡然的說“你今天帶著部隊在母巢星上方巡航排練,帶著隨星艦彈藥,但是不要發射,重點在人類營地上空盤旋,不需要傷害他們,只需要展示我們最高精尖的武器即可。”
阿加沙笑了笑說,“您和我一起去嗎”
言諭說“嗯。”
喝完奶茶,言諭拉開椅子出門去,站在門口,慕斯提著件長披風蓋在他肩上,擰著眉頭說“多穿點,別仗著年輕就揮霍健康,你這一天都要在外面奔波,別太勞累,我得等到你回來才能睡覺呢。”
言諭眼眶不自覺的熱了。
祂回過神,輕輕擁抱著慕斯,把頭埋在他肩上說,“真好。”
慕斯愣愣地會抱住祂,“什么真好”
言諭忍不住笑,“有哥哥等我回來的感覺真好你不在的時候,我每天都盼著你回來,我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在做夢。”
慕斯笑笑,大手順著他的背,“寶貝,又哭鼻子了我看看。”
慕斯把雪白的弟弟挪到身前看著,弟弟面容紅潤,看起來好像度過了發情期。
慕斯沒多想,覺得是哈蘇納幫助了言諭,這很正常。
他笑著,刮了下少年通紅的鼻尖,哄著他說,“不是做夢,去吧,我等你。”
言諭乖乖點頭,離開臨時指揮部,然而卻在一抬眸,看見了失魂落魄的金發雄蟲。
哈蘇納溫柔的望著他,站在雪地里的身影透著淡淡的疲憊。
哈蘇納看出他度過發情期了。
蟲母冕下沒有抑制劑,王庭不允許這玩意兒出現。
那么,是誰幫冕下渡過的
哈蘇納想到這里,一雙黃金瞳稍微泛起了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