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回秦翎有感覺了,但又因為自己是夫君,于是裝作不在乎的樣子,“我脖子后面熱熱的,是雞蛋滾的么”
“那自然是,在我家鄉燙雞蛋的用處可大,別說是風寒,就連吃錯了東西身上長疹子都能治。在肚臍眼上滾一滾,身上就會舒服許多。”鐘言松了一口氣,先把那顆雞蛋扔到床下。秦翎的臉因為羞恥而漲紅,抿著唇“你再不穿上也會著風寒,咳咳,別像我似的。”
鐘言松弛地抵著他的額頭,空出來的左手隨意地撥弄他的耳朵“那夫君就再抱緊些啊。”
“這不合禮數。”秦翎聲如蚊訥,卻收攏手臂,手指忽然碰到她的腕口,又問“這是什么”
“算卦的銅錢。”鐘言沒打算瞞著他這個。
“哦。”秦翎沒聽過拿銅錢算卦,遲疑著問,“你不會寫字,怎么懂這些”
“誰說我不會寫字了,我給你的那方子上寫得好好的。再說,寫字和算卦又不相干,既然你問了,我就給你算一卦。”鐘言動了動腕口,古舊的銅錢就像活了過來,脫離紅線到了他掌心里,再一翻,六枚呈現出了卦象。
以錢幣的正反面看陰陽,鐘言忍不住說“陽、陰、陽、陰、陽、陰火水未濟,中平卦,卦形是離上坎下。”
“這卦好么”秦翎并不信這些,但還是想要知道有何寓意。
“這卦”鐘言只說兩個字,不說了。
“你不說我也猜到,一定不好。”秦翎反過來勸,“沒事。”
“不是,這卦的意思是未完,指渡河還未完成,但正因為河還沒渡過去,才有預示吉兇未定之意,將來都說不準。”鐘言從未算出過這種卦象,“這卦奇怪,若說求財則諸事不順,若說算家宅則門戶不合,若說求身體,則血脈不順。氣運不通,諸事不能如愿,家運不振,枉費心機。”
秦翎聽著聽著就明白了,這卦真準,自己當真是沒有吉相。
“怪就怪在,這卦求什么都不好,唯獨婚配上是好的。”鐘言自己都笑了,“若得佳人,則已經渡過了困苦,只需謹慎便能得美滿結果。”
“這又是瞎說。”秦翎死寂的心忽然燃起了一股溫熱,“世
上萬事若都能用卦算出,人還有什么難事呢”
“錯,世上萬事,其實早早就定下了,若得高人,皆能用卦象算出。”
鐘言深信不疑,“只不過求卦不能太勤,必須要用心才能得,再有,說的太多便是泄露天機,算卦之高人要糟天譴,有些害子女,有些害了雙親,有些害了自己。”
“那你還算”秦翎一下急了,早知會如此厲害,剛才就不該由著她。
“我本身就三弊五缺的,有什么不能算”鐘言倒是無所謂,總歸自己沾不上寡婦、鰥夫這兩樣。但一想,也不對,若是秦翎一走,自己可不就是寡婦、鰥夫之流
鰥寡孤獨殘,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居然是五缺命
“總之以后不可再算,不管是算著玩兒還是什么。這東西戴著也不好,還是摘了,隨便挑幾樣首飾佩戴,翡翠玉鐲也不少你那份。”秦翎心里焦急,說著說著就將雙目睜開了。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看差,可是看著看著,眼前不再是成片的烏黑,反而有光。
只是一片光暈,東西看不真切,如同霧里看花。原先只能聽到鐘言的聲音,現在直接看到她的肚兜,一片殷紅。
秦翎嚇得急忙推開,結果還不如不推。沒推開時就只看到肚兜,看不到脖子、肩頭和腰,這下什么都有了輪廓,慌忙中他只能用袖子擋住眼“怎么這樣居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