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一早上忙得很,沒空閑和你多費口舌”錢修德胡子一吹,愣是揮手趕人了。元墨怕他倆吵得不可開交,連忙拽著鐘言的袖口往外退“走吧,咱們先走,以后有的是辦法看。”
鐘言雖然退了出來,可心里焦急,他怕時辰不夠了,必須找出那口棺材和紙人是誰家做的。可這種事賬房一
定藏在尋常人找不見的地方,
只能用別的手段,
大不了偷出來。
等這倆人走了,賬房的伙計全部圍了上來,可是又不說話。錢修德啐了一口“呸,就這點本事還想管秦家的賬她也配”
賬房里頭一共兩男兩女,一起跟著嘿嘿嘿笑了起來,仍舊無人說話。
兩個人像碰了一鼻子灰從賬房出來了,元墨先哄“您別氣,賬房的人自來就是這樣。他們除了老爺和夫人的話一概不聽。”
“我沒氣,就是覺著古怪。”鐘言往湖的方向走去,那層紅鯉魚到現在都沒撈干凈,“這幾日你別去賬房,那里頭不大對勁。”
“啊”元墨哆嗦一下,怎么秦家哪里都不對勁。
“我的珍珠霜被郎中下過藥。”鐘言忽然摸起面龐,“可是你說珍珠霜那天只放過賬房。”
“下藥中毒了”元墨越聽越急。
“應該是能腐蝕皮肉和骨頭的毒藥,但具體是何種毒藥我暫時還摸不透,也沒找到解藥。”鐘言沉思,“恐怕也沒有解藥。”
元墨差點一頭昏死過去。“那怎么成”
“沒什么大礙,走一步看一步。”鐘言笑著看向白云,仿佛所有煩憂都隨著一絲風吹散,什么困苦都落不到他的肩上,“只希望明日是個好天氣。”
或許是心誠則靈,第二日,還真是一個好天氣。
因著路途較遠,辰時時分秦家的大門就開了。老爺和夫人自然不用去,吃齋去的只有小輩。只是這次不同,大少爺的馬車也在其中,再加上前后照應的人也多了起來,看著比往年熱鬧。
秦翎太久沒上過馬車,沒出過門,離開秦家的時候竟然覺著不太真切。他由元墨扶上了車,不懂元墨和小翠為什么這次不跟隨,好在他們只住一夜。
“你們好好守著,明日我給你們買些齋點回來。”上了馬車,秦翎撩開簾子和外頭的元墨小翠交代,“幫我看好那幾棵梨樹。”
“少爺您放心。”小翠微微躬身,唉,從前想起齋點還有饞蟲,如今不用吃飯了。
秦翎這才安心,撂下簾子后環顧四周。馬車的內里很寬闊,后面能坐四人,還有小桌,等到車夫開始甩鞭子了他才看鐘言,高興地告訴她“你瞧見門口那兩棵柳樹了么”
鐘言靠著左邊的窗,故意說“沒看見。成親那日就沒看見,喜娘背著我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