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瘦了我一直都這樣。”鐘言跟他一起站在一根大樹干上,腳下樹枝輕顫,離地面最起碼七八米了。他朝著遠處眺望“哪有有異樣是十三中的方向嗎”
“不是啊,是雪景。師祖你看,那邊好白啊。”飛練笑著說,長發在冷風中颯颯飄動,又把嘴唇一抿,兩顆虎牙尖若隱若現,“昨晚下了好大的雪,我想給你堆個雪人。”
什么只是看雪景鐘言哭笑不得,鬧了這么大的動靜只為了帶自己上來看雪可是既然上來了,他也不想辜負飛練這片好心,這個年齡段的青少年很敏感,自尊心又強。
“是挺好看的。”鐘言的目光停留在白皚皚的景色之上,不知不覺脫口而出,“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
“嗯這是什么意思”飛練不解地問。
“說的是夜里下大雪,積雪壓得竹林里的竹子都斷了,夜深人靜時能聽到噼啪噼啪的聲響。”鐘言解釋起來,奇怪,好似這景象就在眼前。但他馬上從雪景的沉迷中抽離,眼下還有任務在身,于是看了看腳下的雪地,估算著距離。
“師祖怕高”
飛練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不怎么怕,只是有點怕。”
鐘言催促,“咱們下去吧,小心點兒。”
“你放心,有我在,以后都不會摔著你的。”飛練忽然靠近,近到鐘言猛然對上他的眼睛,迎著光,他看到這雙眼睛里的自己。就在這時飛練松開了手,鐘言一個晃神的功夫從樹梢跌下,整個人自由落地往下墜落,然而樹上的飛練就這樣看著他,并沒有出手。
下一秒,鐘言跌落進許許多多飛練的懷抱當中,樹下七個飛練早就準備好了,將他牢牢接住。這時樹上的那個才跳下來,重新站在了鐘言的旁邊,用一種篤定的眼神看著他“師祖這么輕,我們怎么可能摔了你我都說過啦,以后有我,你再也不用害怕了。”
“胡鬧。”鐘言發覺自己和這小子說不清楚,他太能胡攪蠻纏。耳邊再次吵鬧起來,七個飛練一起問他“師祖怎么樣了有沒有摔著有沒有摔著”
“沒有沒有。”鐘言依次回答,抬手又輕輕地擰著面前這個的耳朵“能不能變回一個你消停會兒。”
“可以啊,不過不管我變成多少個,師祖都不能偏心,每個都要喜歡。”飛練委屈地皺起眉,“要一碗水端平。”
“一碗水端平指的就是端一碗,不是一口氣端幾十碗。”鐘言糾正他。
飛練若有所思,方才有些暗淡的眼神再次明亮起來“所以,哪怕我變成幾十個,師祖也會挨個喜歡”
“不是”鐘言揉了揉眉頭,必須趕緊讓飛練明白這個世界的事理,否則很多事講不明白。正想著,頭頂傳來一聲咔嚓,樹干斷裂,沒站住腳的蔣天賜不小心摔了下來,剛好就在飛練的正上方。
飛練熟練地將身一偏,和落下的蔣天賜擦肩而過。
咣當一聲巨響,蔣天賜掉在了雪地里。兩個人互相對視,心里都打著算盤。
“不能接一把嗎”末了蔣天賜問。
“不能。”飛練冷漠地轉過頭去,“你沉,接不住。”
蔣天賜冷冷地說“你又走光了。”
王大濤看著這幾個人滿樹亂爬的功夫就把鐘言的住處安排好了,拿著一部對講機過來“這個給你,以后這就是你的無線電了。入職之后才能領取芯片和id,你將以二級傀行者的身份參與救援行動。”
鐘言拿過自己的這部無線電“年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