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薇渾身一涼,那邊已經亂作一團,她在無人關注的角落立刻回過了頭。
她先走到宋聽藍旁邊,以專業人員的角度去檢查他的繃帶,試圖把剛才的感受忘掉“有點太緊了,這樣不方便傷口愈合。”
“是我想要勒緊一些。”宋聽藍低下頭,好似無所謂地笑笑,“我怕繃帶掉了,嚇著別人。”
“別逗了,我在醫院見過那么多傷者,比你這嚴重的外露傷口都見過,從沒嚇著過。”蕭薇為他重新調整了繃帶。宋聽藍好像被弄疼了一下,往后躲了躲“你你們在煞里都沒受傷吧”
這怎么說呢蕭薇在他看不見的面前苦笑了一下“還好,不過現在何問靈的鎖骨出問題了。”
“我這是工傷吧咱們傀行者給上五險一金嗎”何問靈坐了宋聽藍旁邊的椅子,倆病號挨著。
王大濤給他們拿了盒飯,白芷給他們一人拿了一瓶礦泉水,她把水遞給何問靈并糾正“除非傀行者組織認同你的倒霉是工傷范圍。”
“倒霉”宋聽藍偏了偏腦袋,“誰倒霉了”
“咳咳這個又不是我愿意的。”何問靈看向一側,目光悠遠起來,“我這人,從小就倒霉。好事輪不到我,可但凡有一丁點的壞事,絕對砸到我頭上。”
宋聽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這種人就很適合加入我們啊,命中倒霉的人大多招鬼。但你也別太難過,總會有人比你倒霉。”
白芷一聽只想樂,宋聽藍這小子不會是干傳銷的吧都這樣了,還給傀行者“招賢納士”。
“比如我”蕭薇自嘲,“我也是倒霉,從小到大只要我覺得不錯的人必定塌房,不管是現實里的人還是一次元,我追過的愛豆至今為止已經塌了十多個了,連聲優都塌了。”
何問靈和白芷同時愣了愣,異口同聲“那你覺得鐘言怎么樣”
蕭薇明白她們擔心什么“他肯定不會塌啦,他已經沒有可塌的地方了。”
這時,王大濤搬了一張新的椅子過來,看她們聊得挺自然的,也放心了。“小蕭同志你坐吧,你身體也不好,不能長時間地站著。一會兒我去搬兩張折疊床來,這地方不比咱們傀行者的宿舍,條件艱苦,你們四位女同志湊合湊合。”
宋聽藍摸著繃帶,小聲糾正“我是男同志。”
“哦哦,瞧我這腦子。”王大濤今天已經忙暈了,“你們湊合湊合,我這邊繼續嘗試和鐘言他們聯絡。”
而此時此刻,鐘言手里的無線電正滋啦滋啦地響著,仿佛微弱的信號正在試圖穿透鬼煞,重新架起通話的渠道。大家已經撤出了宿舍樓,田振的傷勢惡化很快,已經不能自己行走了,全靠著宋曉雅和蔣天賜兩個人左右攙扶,鐘言負責幫他們拿著武器,時不時停一下,聆聽周圍的動靜。
“能聽見什么”蔣天賜問,“難道鬼走路還有聲音”
“我說真有,你相信嗎”鐘言仔細地聽著,“有的鬼走路的聲音像揉
塑料袋,如果一個人走夜路聽見就要小心了。你聽,周圍是不是有水聲”
水聲一直不散,就好像只要在操場走或者離開學校的任何一棟建筑就能聽見門口的大噴泉在嘩嘩嘩地工作著。蔣天賜和鐘言對視幾秒“備用電源不是已經快不行了嗎為什么噴泉還在工作是誰在給大型噴泉設備供電”
“對嘛,我也在考慮這個。”鐘言抽空拿出搖扇來,扇著風,聞著上面的藥氣,好似這樣就能讓他完全沉靜,“你猜剛才那些在樓道里攻擊你們的刺人為什么撤了”
蔣天賜把田振往身上顛了顛,一點就透“你不會動了水吧”
“我把頂樓的水龍頭關上了。”鐘言說,“最上層的女洗手間里滿地都是水,所有的水龍頭都開著。吃食也好,水也好,我這輩子是無福享用了,所以最看不慣別人浪費,順手就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