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抱來得忽然,可秦翎還是將人摟住了“這是怎么了莫非是夢魘了”
他連忙看小翠,小翠不知所云地搖搖頭,沒覺著少奶奶夢魘了啊,睡得香甜極了,都沒怎么翻身。
那這是怎么了秦翎更加不明白,但也顧不上家中還有外客“沒事了,醒來就好,夢魘都是虛假,醒來就好。”
鐘言根本沒聽進去,什么夢不夢魘的,他壓根兒就沒記住。方才那一覺睡得香甜,無夢打擾,讓他將近日的疲乏一掃而空。往常睡上幾個時辰他也不當回事,從小就是個貪吃貪睡的餓鬼,他還記得小時候在別人的墓穴里一睡就是日,肚子餓了就睡,吃撐了也睡,有時候被人背在肩上,也能迷迷蒙蒙地睡著。
背著自己的那人,大概就是娘親吧,背著自己走了很多的路。
直到嫁進秦家之前,鐘言都不認為貪睡是什么大毛病,可現在他怕了,他恨不得每日不睡,能多醒著一刻就醒著一刻,只因為秦翎的命是續的,是假陽壽,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斷。
這有限的時辰,他怎么還能睡那么久
“我是不是睡太長了”鐘言有些自責。
“才睡了一會兒,并不是很長。”秦翎看不懂他怕什么,但能看懂他的恐懼,“沒事,你睡你的。”
“不睡了,睡那么久干什么,還是醒著好。”鐘言這才從他懷里起來,“不是說好了一起見客,你怎么自己見了”
“我”秦翎發覺臉已經紅了許久,或許從小言睡醒后不顧一切撲上來的那刻,面上就已經發熱,“是我錯了,可我不想吵你好眠。”
“哼,讀書人就是會這套,嘴上認錯認罰,心里膽大包天。”鐘言噘了噘嘴,兩人面對面拉著手好一會兒,這才想起屋里還有一個外客。
大傷初愈的徐長韶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從沒見過哪家的女子和夫君這么癡纏大膽,這回算是開了眼界。
“那個”徐長韶吞吞吐吐地說,“秦兄,你我可否換個地方再談”
“不必,在我屋里就可。”秦翎不怪鐘言剛睡醒就出來見客,反而說,“能否請你回避一下,讓賢內更衣。”
鐘言睡覺的時候覺著熱,不知不覺就脫了外面的衣衫,雖然里面這套也可以見人,但多多少少不太合乎規矩。徐長韶又是頭一回見這樣的夫妻相處之道,內室若是不方便見人,回房不出來即可,到了秦家反而要等著女眷。
但自己終歸是訪客,要遵循人家的規矩,否則失了禮數傳出去才叫顏面盡失。
等到半柱香,才見秦翎帶著鐘言出來,徐長韶一直站在門口,看到秦翎坐下了,他才邁腿進去。
昔日的傲氣全然消失,后背那傷到現在還隱隱作痛,提醒著徐長韶,這世間和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樣。
“坐吧。”等到鐘言也坐下了,秦翎才讓徐長韶坐下,“方才談了許多,一直沒問你傷勢如何。”
可算給椅子坐下了,徐
長韶扶著旁邊的桌子才能坐直,后背疼痛難忍。“傷口還未完全愈合,但好歹能走。你我既然”
“你們說話不要咬文嚼字的,我聽不懂。”
鐘言忽然打斷。
徐長韶接話“這是我與秦兄之間的事,你”
“元墨。”秦翎又將徐長韶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