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看向鐘言,鐘言則點了點頭“沒錯,我猜那就是尸首,咱們一走,他就詐尸了。”
張炳瑞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詐尸不常見,但若真是詐了,周圍必定有古怪。”鐘言將張炳瑞從椅子上扶了起來,“勞煩您再帶我們去看看吧。”
再次回到后院,土坑還在,可土坑里的尸首已經不翼而飛。張炳瑞指了指那地方“那日送走您和元墨我就將店關了,上了二樓,但是沒聽著后院有何動靜。但那夜里我睡得很沉,隔日都沒來得及開門,還是伙計在外頭撬開了大門,以為我在樓上有所變故才闖進來。”
“但是但是我也沒立馬去后院,前堂的事多,伙計們也多,我都要一一安排。等到忙得差不多了,我叫上一個伙計去后頭,想讓他辨辨尸首的面容,然后畫出畫兒來,拿著去追尋這人的病因,外加和何人往來。結果到后院一瞧,只剩下一個土坑”
說著,張炳瑞還擦了擦汗“當時我就嚇壞了,因為我知道不會是鋪子里的伙計隨意搬動。一來這后院我下了口令,不許隨意出入,二來跟著我的那幾個能干的伙計都知道這尸首的用處,更不敢隨意對待。只能是尸首自己起來了,自己走的。”
鐘言走到土坑旁邊,雪地上的足跡散亂,顯然發現尸首沒了之后張炳瑞和伙計都在土坑旁邊尋找過。“后院的門關上了”
“關著的”張炳瑞說。
“沒讓活物進來”鐘言又問。
張炳瑞想了想“院門有兩條黑狗在把守,我后來去看了那狗,狗好好的呢,應該沒有活物。”
貓怕黑狗叫,有黑狗在,這院里確實不會進貓,但未必不會進點兒別的。鐘言蹲下看了看足印,能看出坑里的尸首確實是走了,而且足跡很深。
“這足跡怎么這樣深啊,像是三個人一起走。”元墨也跟過來看。
“這才是死人,死人步履沉重,和活人自然不一樣。”鐘言說,“活人一吐一吸間遵循自然陰陽,故而走路有生氣,有向上的力。死人沒有,所以他們才沉。”
那幾個又大又沉的足印連成了一串,便是那尸首走過的地方。鐘言起身跟隨,低頭看著那顯然詭異的足跡,奇怪的是尸首并沒有往后門的方向而去,反而是調轉了一下,走向了西邊的墻。
就好像,那邊有什么勾著死人過去的。
“少奶奶這是怎么回事啊”元墨越看越不懂,“莫非尸首到墻邊不翼而飛”
“不走后門,可能是害怕黑狗的陽氣吧。”鐘言說,“狗性最燥,況且狗身上的陽氣最像人身上的陽氣,剛剛詐尸起來的尸首接觸不了,必定要躲著走。”
“狗性最燥”元磨重復著,“那尸首又是如何起來的小的小時候聽說有種人會趕尸,不管外頭的人死在何處,他們都能通過
旁門左道的法子找到尸首,然后用笛聲將尸首吹起來,跟著他們一路走,走回老家的村子。咱們這是不是碰上趕尸人了”
“趕尸人我還真遇上過,但尸體若是起來了,不會跟著別人走,誰叫起來的跟著誰。這顯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