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反正鐘言從飛練的一次元紙片臉上,看出了“瘋批”這兩個字。
“你偷聽我打電話”鐘言抓緊時間倒打一耙,也不知怎么著,有點心虛。
“世間萬物本就沒有偷這回事,我站在旁邊聽著,那些話就自動傳進我耳朵里了,這就算偷嗎”飛練指了指腦袋,笑死,紙片人根本沒有耳朵,“師祖,你在偷換概念。”
鐘言一陣腦仁疼,這陰生子偷換概念的手段還挺高超,如果將三障十惡都放出來,肯定是世間第一大惡人。
“所以”飛練從柜上跳下來,輕輕地落在鐘言的肩膀上,一只手撐在祖師爺的臉上,“是誰要帶你回家你的家不是609么”
鐘言小心翼翼地將他拎了起來“長得不大,脾氣不小”
“所以是哪個野男人”飛練被心上人拎在手里,只恨自己現在沒有身體,果然文包里的那句話沒說錯當你身體很小的時候,生氣都顯得格外可愛。
“沒有哪個野男人,你聽話。”鐘言將他塞進衣兜,心虛的感覺仍舊十分強烈,好像自己背著飛練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將他單純幼小的心靈深深傷害了。
飛練這時從他衣兜探出頭來,感覺備受煎熬,在鬼煞里娘親可沒讓自己這樣難受過,沒想到一出世就要嘗盡愛情的苦頭。“師祖你說,那男人是誰”
“沒有男人。”鐘言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解釋,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師祖現在沒男人”飛練又抓住了關鍵點,“那好,你現在有男人了。”
“我什么時候有男人了”鐘言跟不上他的鬼腦子,“誰啊”
“我。”飛練地指了指自己。
鐘言深吸一口氣,拼了命地按揉太陽穴,我一個大齡處男為什么要有男人啊還不是正常人,是個男鬼這時,鄒宛彤和程立天要走了,他們的新司機一直在樓下等著,只不過這一回他們要帶走的還有徐星辰。
鐘言和王大濤去樓下送送,樓門前的豪華商務車在城中村格格不入,這一回,鐘言特意幫他們把把關,好好地看了看司機的面相,又簡單地聊了幾句,確定這人沒什么問題才讓程菱和徐星辰上車。
隔著玻璃,他看著這三個小孩兒,心里一陣唏噓。世間當真有天命,冥冥當中,每個人的走向都會像流水一般,最終和命定的人交接。這是無人能抗拒的法則,該是誰的命就是誰的命,就如同司機換了程凌和程菱,沈果換了徐星辰,最終還是要還回去的。
鐘言試圖在自己的記憶長河中撈起一些什么,好像真沒見過誰將離魂詭術發揮至極。打亂因果的結局便是反噬。
“我哥哥真的在你身體里面啊,你怎么這么瘦”程凌在車里低聲問。
鐘言一抬頭,就看到程凌還在研究徐星辰的小身板,時不時掐一把臉蛋,時不時捏一捏手臂。
“你比我小,應該叫我哥哥,可是我哥在你里
面,我還得叫他哥哥,咱仨怎么算大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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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程凌這才松開,“回家咱們吃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