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言睡醒后先去看了看泥鰍,淤泥當中已經沒了蜈蚣的殘骸,吃飽之后兩條黑黢黢的泥鰍躺著不動,像是正在消化。兩條紅鯉魚的鱗片顏色變得更深了,但鱗片下方的魚肉從白色逐漸往金色變,很是令人驚喜。
這說明這兩條靈寵已經初步養成了,它們認主,聽得懂佛經,再加上也跟著沾了老龜的佛性,接下來只需要時光加持。但能不能化龍就要看它們的大造化了,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
可。畢竟化龍是靈氣飛升,
要吸取天地靈性,
周圍數百里的靈氣都將為它所用不說,還會引起滔天的暴雨。但這還是外部的條件,最重要的是這魚有沒有福祉。
老龜的精神比前幾日又好一些,正用龜殼托著小龜在曬日光,兩只烏龜聽到鐘言的腳步聲過來了一起睜開眼睛,然后又一起不著急不著慌地閉上,一幅愜意模樣,仿佛已經看透人間事。
那么外頭那只雞呢鐘言推開房門,打碎的酒壺和酒水已經被元墨和翠兒收拾了,外頭一片潔凈。那只雞就在草地里面趴窩,看上去好像好了些,就是整個雞頭腫得沒有雞的形狀了。
鐘言慢慢地走過去“呦,挺過來了”
那只雞將雞冠子一甩,投過來一個眼神。鐘言對這種眼神最是熟悉了,這不就是瞪嗎
自己這是什么命啊,被烏龜瞪也就罷了,那只靈龜好歹聽了幾百年的佛經,你一只活了不過六七年的雞瞪我干什么
早知道昨天就不救你了,讓你到一旁躺著去,再趁機拔了你全部的尾羽,做個毛毽子當著你的面踢。鐘言跑到那雞的面前,狠狠地瞪了它一眼,這才解氣地去洗漱更衣。
等到秦翎用過了早飯,鐘言才讓他陪著自己去見秦守業和何清漣。這時候原本應當是最好看的景致,可如今院里沒多少花,湖里的水都沒有往年那么多。等到了秦守業的房門口他和秦翎都出了汗,過了半柱香后,朱禹才出來傳話。
“少爺,大少奶奶,老爺和夫人讓你們進去。”
鐘言對朱禹也沒什么好印象,反正都是秦守業那邊的輕信,自然也不怎么理會他。等到進屋才涼快些,鐘言往旁邊看了看,屋里竟然都用上冰了
這才什么時候啊就用了冰,也就是秦家有自己的冰窖,尋常人家只能熱著。
見著了秦守業,秦翎離開了輪子椅,在鐘言的攙扶下到了長輩的面前“爹,二娘。”
“你心里還有我這個爹嗎”秦守業顯然已經攢了一夜的氣。
秦翎慢慢抬起眼皮,不卑不亢地回“父母之于兒女宛如天地,自然心里常記。只是昨日小言無辜,就算柳筎臥倒在床您也該聽聽別人的說法。后廚出了那樣大的事,小言當時若不在場,柳筎的性命未必都能保得住。”
“胡鬧,我看你是被她迷了心智”秦守業氣得站了起來,“你二弟如今接手家業,如果不是因為你是長兄而久久未曾娶妻,他這一脈早就開枝散葉,如今好不容易有了”
鐘言聽不下去了,直言道“我確實沒碰柳筎,不信可叫她當面出來和我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