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了這一場,我便饒過你的夫人,聽說你們曾
經還有一子,速速將下落說出來,否則”
“沒有,根本就沒有一子,我與夫人從未有過子嗣。”說話間那人吐了一口血,渾身都是傷口,“狗官你休想休想再”
噗嗤一聲,銀劍刺入那人的胸口,清游想去阻攔已經無濟于事。隨即他眼前開始昏花,看什么都看不清楚,等到察覺到光線時手中已經抱著一只小兔子了,沉香的香氣穩穩地繞著他們。
雪白的小兔子在他手中變大,白色長發和鮮紅眼睛占據了清游全部的注意力,還有那兩只尖尖、長長的耳朵,說話時就晃動兩下。這小兔子變成的人開始靠近他,火熱的嘴唇緊貼他的雙唇,在自己的嘴上慢慢舔舐。
而清游無意識地動起手來,等到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被自己牢牢地抱在懷中,褪了衣裳。他心胸里再也沒有什么心經,然而有一種欲念叫囂而升,如野獸嘶吼誘惑著他。那人的手臂纏繞很緊,仿佛要將他這個念佛的佛子拉入泥沼,兩人要染上同一種氣息,共同沉淪到無法想象的污濁當中,卻又讓人無法自拔。
最終,清游拿著佛珠的雙手擦過那青白色的肌膚,胸膛留下了尖爪無意間的道道抓痕。緊接著一個激靈,清游從這場荒唐又迷亂的夢中驚醒過來,懷里如雪一般的人兒已經消失不見,屋里溫暖如舊,那堆火還在噼啪噼啪地燃燒著。
而清游的目光猶如刀子,在自己的雙手上看過去。剛剛在夢里都做了什么自己摸了誰
他不敢想,幾個時辰的冰水和念經根本沒有去除他的心魔,反而無法忽視。清游吐出一口氣來,狠狠地掐了自己幾把,他不曉得這是為了什么,更不曉得自己哪里出了問題。這算是什么夢夢中是否算作破戒
他又坐了起來,不斷地揉著發疼的額角,這是他頭一回遇上這樣的難題,從前的噩夢只有一種,那便是爹娘的結局。他們是神算子,自己也是,娘親生下自己之后就為自己謀劃了一條生路,那便是送上山,憑借一雙金瞳去尋求佛寺的庇護。
他們請人將剛生下的襁褓孩兒送走,從此之后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是神算,可神算的夢境相通,他無數次地夢見他們慘遭殺害,想來已經天人永隔。
或許也有其他的神算子算出過自己的下落,但是同族為了保護自己不被抓走,必定是齊齊守住了這個秘密。這一直以來就是清游的痛處,家人生離死別,命運多舛。如果沒有這雙金瞳,自己說不定早就被人抓走了,不斷弄出傷口來,逼迫用血占卜,直到咽氣。
唉,現在這到底是怎么了清游久久不能清醒,半夢半醒地睡著。
就在此刻,另外一張床上的鐘言也做了一個噩夢,驚醒后顫抖不停。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赤足走向大和尚那邊,見他睡得很沉便自作主張,小心翼翼地鉆進了他的被子。
這種大膽的事是鐘言頭一回干,可是完全縮進那溫暖強壯的懷抱時,鐘言死死地抱住,不想放開。小兔子還在他枕頭上熟睡,而那只小烏龜將脖子伸得長長的,仿佛用盡了力氣,瞪著這不知天高地厚、禮義廉恥的餓鬼,仿佛快要氣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