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平靜處之,于清遠而言越是一種諷刺。
“你能多看醫書這自然是好,金佛寺有你在,為師也就放心了。”清遠的笑容看不出一絲紕漏,而憎恨之心早已深深種下。眼前的徒兒雖然已經動心動情,但是他的功德太大了,這三年的功德足以令他死后鍍一層金身,和他之前的錯處相抵。
只因他最后一層還沒破戒,若是破了,就算清游他救了全天下的百姓也沒法上天。
“徒兒明白了。”清游再次行禮,曾經的畫面歷歷在目。那時候自己還小,便是師父拉著自己邁入了正殿,親手將一個小木魚放在自己掌心里。在藏經閣,也是師父點著蠟燭,教自己認上面難懂的字句,慢慢地講給自己聽。還有一回發起高燒,也是眼前之人悉心照料,不敢耽誤,這才快快好了起來。
可是為何全變了呢清游目送著師父的背影,心頭的平衡再次被打破,讓他矛盾不已。而若那背后之人真的是師父,他這樣數次試探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阻撓自己成佛。
成佛,成佛,這兩個字困住了多少人,不單單是師父,還有自己。無心的人從一落地就變成了“佛子”,想要成佛的師父卻步步踏錯,越走越遠,不知這是天意還是人為清游很是不懂,但不管自己破不破戒,他都不想要成佛了。
人間極樂已貪享,心為所動,覆水難收。清游下意識地看向禪房的方向,這個時辰他的言兒肯定已經回來了,他要回去陪他。
小小的四方院落只有清游一個人住,不知是不是寺內僧人有意,大家單獨給佛子空出了禪房。院子中間就是那棵臘梅樹,到了晚上清游拉著言兒的手走到樹下,猶豫著要不要將響魂大鐘的秘密告訴他。
“你怎么了今晚魂不守舍的。”鐘言很是不懂,院里點了極好的沉香,比佛殿里的氣味醇厚。
“沒什么,就是走神了。”清游搖了搖頭,算了,現下說這些有些太早,不如享受風花雪月。天穹有點點星光閃現,而大鐘的聲響更凸顯四周寂靜,山上山下都已經入睡,鐘言慢慢地倒向清游的懷中,赤足踩著他的鞋面,手指玩鬧一般撥弄著他的佛珠。
“你怎么還拿著它”鐘言昂起頭問。
“你不喜歡,我就不拿著了。”清游要將它放在一旁,沒想到卻被鐘言制止了。鐘言身子里有一股叛逆偏偏要反著來,踮腳在他唇邊一親,挑著眉毛說“不用放下,我就喜歡你拿著它。你一邊拿著它一邊和我好,我就更高興了。”
“真是淘氣。”清游能壓下心頭各樣重擔,但是壓不下對他的喜愛和沖動。他手勁兒極大,一轉就將鐘言摟到了懷抱里,細細地親吻他的唇角和耳垂。鐘言被親得渾身發軟,偷偷地問“大和尚,今日我去送藥,看到一家”
“看到什么”清游取下他頭上的束帶,黑發如瀑。
“看到有個女子家中剛剛生產完,只是我很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