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之中,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將領正氣勢洶洶地堵在帳門前,氣急道“徐御醫,我父王方才好轉,你不能走
對面,神色疲憊的徐成伯還未開口,旁邊的中年太監已經怒道“放肆拓拔左郎,招請徐醫官回朝,是陛下的急令,你要違抗圣意么
拓拔璨洶涌的氣勢頓時一滯,聲音頓時小了許多,但還是祈求道“徐大夫,您醫者仁心,我父方才好轉,身體虛弱,請你再多看顧幾個時辰,明日再走,可否
徐成伯嘆息一聲,剛要開口,旁邊的中年太監已經急道“廣城郡王已無大礙,這里醫官眾多,不必徐醫官出馬,再說了,如今是南平王有恙,哪能耽誤
“南平王,那”拓拔璨念著這幾個字,咬牙切齒,幾乎就想要說幾句不遜之語,但徐成伯看出不對,急道“小世子莫憂,廣城郡王已無大礙,世子若不是放心,老夫有一故舊之后,正在軍中,其醫術拔群,大可去尋她,能保令尊安穩。
哦,這位大夫在哪,請您帶我去
拓拔左郎,南平王患疾,是一刻也耽誤不得,陛下有言,立刻讓徐御醫啟程,你還是自去尋找吧,”那宦官伸出手,徐御醫,請吧
徐伯成只能交代了自己舊友叫魏知善,是一名年輕女冠,就在軍帳之中,還有他的手令,便被那太監慌忙地拉上馬車。
拓拔璨看著那幾乎要被拉個跟斗的醫生,眼中怒火兇猛,但直到這行人走遠了,方才怒罵一聲禍國妖孽
公子慎言旁邊的副將急忙提醒他。
拓拔璨也知道這話如果傳出去,自己肯定討不了好,便收斂了怒意“那位魏大夫在何處,速速帶我去尋她
魏知善并不難找,順著營帳北邊,不到片刻,便到一處偏遠的營帳,那帳前,正坐著一個裹著披風的少年,埋頭在編著什么東西。
拓拔璨才到帳外,便大聲道“女冠魏知善可在”
那帳前的少年抬起頭,轉頭道“阿善,有人尋你。”
拓拔璨頓時一驚,那少年單薄的身子裹在厚厚的披風里,露出的臉頰精致無比,恬靜又溫柔,那眉眼純凈
得像是兩泓秋水,他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
這時,魏知善從帳中走了出來,行了稽首禮小道便是魏知善,號存真道人,不知將軍有何
拓拔璨這才回過神來,立刻打斷道“先前徐御醫向我引薦,說你有醫術高明,這便隨我去為父王診治吧。
魏知善謙卑地點頭是,還請將軍引路。
拓拔璨帶她走了,走之前,他還忍不住多看了那門前少年一眼,那少年像只白兔般無辜地回望了他一眼,便怯生生地低下頭去。
拓拔璨回過頭,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卻見那少年已經躲回了帳里,不由有些遺憾。但父親為重,他快速地走了,沒再回頭。
而在營帳中,青蛛有些焦慮地皺眉道“那小將,似乎有些心意不純。”看到了。蕭君澤漫不經心地回道。
嘖,果然,這個萬人迷的屬性要生效了么和他預料的一樣。青蛛吏焦慮了可是公子,你還小,要是有什么意外,這可怎么辦
“沒關系,要是沒壞心,我能打發,若是有,”蕭君澤把手上紙彈顆中灑出的一些藥粉拍掉,淡定道,“那就是一只送上門來的傻狍子,純賺的。”
他從來都不怕意外,意外代表混亂,只要把握的好,未必不能把計劃調整的更完美。
至于其它的,青蛛想多了。
魏知善很快被帶到廣城郡王的營帳,躺在床上的是一位看著俊秀,毫無武夫氣質的中年文士,面色蒼白,呼吸卻是平穩的。
她做了一番檢查,詢問了徐御醫做的布置,發現對方果然醫術高超,只要繼續給湯藥,想來很快便能蘇醒,還請小將軍不要著急。